“不像是有外伤的样子,或许是精神类的攻击。”
该隐刚刚已经给宋初翻来覆去地检查过了。
她衣服上没有破口和血迹,心跳和脉搏正常,面色也很平静,似乎只是在睡觉而已。
听完莫为的话,他生怕自己有疏忽,又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精神方面的深入探查我们两个可都不擅长。”
给宋初重新掖好被角,莫为皱眉。
他的魅惑,该隐的催眠,虽说都是精神类的控制手段,两人也对相似的手段有一定的抗性,但要说去给别人做多么细致精确的检查和判断,实在是超出了二人的能力范围。
打个比方来解释,一般人看到别人大腿上划了一道口子,或许能够通过经验判断这伤口的轻重,需不需要去医院,但能够准确说出这是伤了筋骨还是皮肉的,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还得找专业的大夫。
“我联系一下——”
话说到一半,该隐和莫为同时看向房门,咚咚咚三下敲门声也恰好在此时响起。
“乔珊珊?”莫为猜测,起身去开门。
确实是乔珊珊。
只不过比起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样子,此时的乔珊珊简直狼狈得像遭了土匪的毒手,又像是刚刚杀过人。
衬衫的下摆被扯掉了一大块布,前襟和颈边全是新鲜的血迹,头发凌乱,双手手臂上还有掐痕和抓痕,其中一只手的手腕青得发黑,微微肿起。
只略略扫了一眼,莫为的视线就被她攥在手里的那个罗盘所吸引。
“宋初在哪里?你们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乔珊珊又看了一眼罗盘,厉声问道,只可惜被她这副狼狈样子一衬,只剩下色厉内荏了。
“关你什么事?”莫为没好气地答道。
他正因为阿初姐的遇袭昏迷而心烦,偏偏一个两个都挑这个时候跑来乱晃,还说些有的没的,一个比一个欠揍。
他可不懂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一旦脱离了普通人的行列,性别、年龄、种族、信仰等等外物标签统统作废,只剩下纯粹的强弱之分,或敌或友或过客,仅此而已。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打架的心思,一把推开桥珊珊,便要关门。
乔珊珊当机立断,将藏在背后的一张增力符拍到右手小臂上,同时用力向前一拳击出,把猝不及防的莫为连着门板一起砸飞了出去。
“初神?!”
借势冲进房里的乔珊珊看到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宋初,又惊又怒,爷爷念叨了一辈子的这个名字不由脱口而出。
站在床边的该隐瞳孔微缩,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衣无风自动,十根又长又尖的指甲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从两侧宽大的袖口伸出,一手五指大张,挡住宋初,一手五指并拢,攒合的利爪像刀锋一样指向乔珊珊。
“等等!”
莫为掀开压在身上的门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半跪着一手撑地,捂着胸口不停咳嗽。
他只是比普通人的力气大上一点,走路跑步快上一点,总体来说,并不是武力型角色。
乔珊珊那一拳看似简单粗暴,落下时却加了寸劲,震得他肋骨都折了几根,一张口便咳出几块鲜红的碎肉。
多亏他不是人,不然肯定就当场在字面意义上的心碎而死了。
该隐此时耐心欠佳,不想等莫为废话,并指成掌的右手闪电般划出,原本不过两三厘米长的指甲像是被猛然甩开的折叠刀刃,最前方的尖端眼看着就要切进三步之外乔珊珊的身体。
乔珊珊虽然是第一次遭遇生死实战,但她的反应绝对不慢。
她双手握住家传罗盘一拧,一根赤红透明的琉璃棒出现在她手里,长度不到一米,两头尖如蜂刺,棒身细如柳条,简直就像小孩子手里拿着的糖葫芦签子,看着就脆,随便一掰就能折。
谁曾想,这根细签子竟然牢牢地架住了该隐的攻击,乔珊珊退步抽身,手臂一甩,红色琉璃棒便成了一根细细的红色长鞭,长鞭如毒蛇吐出的信子,激射而出,避开该隐的下一道攻击,直接缠上了他的手腕。
该隐缩回指甲的长度,换取了足够的灵活,抓住长鞭,一收一松,拉得乔珊珊趔趄了几步。
“等等,你们先等等!”
莫为终于喘过这口气,再次喊道。
奈何,在场三个有耳朵的,一个躺在床上听不见,另外两个能听见的也当作听不见,都不理会他。
莫为起身走了两步,扶住墙壁,胸口处明显瘪下去一个坑,光是呼吸就疼得他倒抽冷气,但还是尽最大可能地提高了下一句话的音量:
“乔珊珊,你是不是当年阿初姐安排下为她解封的一脉后人?”
与此同时,另一个虚弱的声音也在洞开的门边响起。
“乔、乔珊珊......”
满脸鲜血的林诺倚着门框,最后看了屋里的乔珊珊一眼,扭曲地扒住门框的手与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起,无力地向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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