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干咳一声,说道:“许多事都是一开始就被注定了,你们的选择会让自己多一些成功的可能,而有的人却选择了离开……那么这就是命,究竟谁的命好,且拭目以待。”
唐仁坐在下面,摊开纸笔,然后看了其他人一眼。
默然。
沈安在想着皇帝是不是想让自己转到枢密院礼房来任职,可唐仁干的不错,再往上的话就是专管礼房的枢密院副承旨,他的资历还差了些。
“沈待诏……”
下面有人提醒了一声。
沈安驱散这些揣测,然后说道:“当初之事我也只是揣摩两国之间的关系,从而得出了那个结论,所以我想告诉的大家的是……”
沈安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别害怕!”
就这个?
下面的人有些不以为然,都停下了笔。
如果沈安就这点水平,那上次还真有可能是他忽悠的。
沈安恍然未觉的继续说道:“两国相交首要在于关系。大宋和辽人的关系就是暗中的对头。两国之间的战火暂时熄灭了,可大宋如何在和平时期和他们打交道?”
“首先咱们要学会分析……一个国家的几个要点,第一就是武力,这个大宋压根不是对手,这也是你们害怕的根源。”
“其次便是经济,也就是钱粮。这个大宋却是能顶好几个辽国。”
“再次就是人口和工匠,这个大宋依旧能碾压辽人……”
沈安突然停住了,然后苦笑道:“大宋也就是差在马匹不多,可怎么就……”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下面的都自行脑补了:怎么就谁都打不过呢?
“打不过……咱们得说的过吧,这就是礼房存在的原因。”
沈安说道:“正如同我上次所说的那样,目前是三国鼎立,西夏最弱,但西夏也是最重要的……”
门外站着宋庠,他在听着,等身后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时,他被吓了一跳。
“官家……”
身后竟然是陈忠珩,再后面点就是赵祯。
赵祯微笑点头,然后指指里面,示意先听听。
“……别幻想耶律洪基是个不杀生的皇帝,若非辽人当年在西夏人那里铩羽而归,我敢打赌,大宋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为啥?”
沈安虚点了三个点,说道:“三角最稳固,大宋的武力最差,但人多,钱粮多,能拖……”
这人竟然把大宋说的这般不堪?
“……辽人把咱们打的满头包,然后就准备歇歇再打。谁知道西夏人却陡然崛起,那就先弄死他们,后面的事你们也该知道了,辽人碰了个头破血流。”
沈安正色道:“在这个三角关系里,西夏人最重要,他们能有效的牵制辽人,所以现在的太平日子,实则西夏人出力最大。”
这个……
宋庠觉得沈安把大宋文武的努力全都无视了。
他脸上带着怒色,准备进去驳斥一番。
赵祯一声轻咳,然后走到了前面,看着里面的沈安开始激情四射。
“这就是大宋对外交涉的基础,觉得憋屈不?”
沈安见下面的人面色凝重,就说道:“肯定憋屈。战场上拿不回来的东西,必须要在桌子上讨回来,这是你们的职责,所以你们必须要弄清这些关系,然后……别胆小!”
沈安觉得大宋的外交工作一团糟,归根结底就是胆怯。
“当年若非是寇相公咬死不肯多给,澶渊之盟就会成为大宋的跗骨之蛆,每年都会耗尽钱粮……哎!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我……
这次轮到陈忠珩要疯了。
你这话是暗指真宗皇帝啊!
“……所以别怕,要把辽人看做是纸老虎。记住了,耶律洪基此人不肯冒险,所以除非能解决西夏人的侧翼威胁,否则他不敢和大宋展开倾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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