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忠盯着简清看了好久,他转身走到东窗下,低着头凑过去,果然看到了正中间一处劈了一点,若凶手从这里进出,很难不留点丝啊纱啊之类的,但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老弟,你真厉害!”李实缺心少肺地朝简清拱拱手。
“哪里哪里!”简清笑着朝他回了个礼。
八仙桌与床中间隔了一架八扇的鸡翅木竖屏,绣的是富贵牡丹的图样,屏风后面,靠西面墙放着一张填漆床,床头靠北面墙边放着一个大浴桶。原本坐在里面的死者已经被移走了,如今放在县衙后面的仵作房里。
浴桶里只剩下了一桶血水。
浴桶到床之间约有两米距离,中间溅上的血上,脚印如今还在,血迹凝固,越发清晰,应是千层底,纳的纹路是大众款式。
史忠盯着脚印看了许久,看完之后又回头朝简清看了一眼。简清有点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想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去看看,那床有没有什么问题?”史忠吩咐简清。
简清愣了一下,怎么要她去看?她都看过一遍了好不好?
但简清没问,职场经验,少说少问多做,绝不会出错。
她先检查了脚踏,又爬到了床上,在床板上来来回回敲了好久,就好似她之前没有检查过,是第一次一样谨慎细致。紧接着,又将帐子全部卷起来,将床背后的一堵墙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全部敲了一边,回头朝史忠摇了摇头。
史忠的两道眉毛已经粘在一起了,他一烦躁,就扭头吼掌柜的,“人是在你这里死的,你再仔细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官老爷啊……”如丧考妣!
眼看,掌柜的就朝那个鞋印跪了下去,简清连忙拦住了,“等等,你到外边去,别杵在这里,要是把什么有用的证据给毁坏了,就是影响查案!”
“对,简老弟说得对!”李实还很挺简清的,这主要跟简清嘴甜也有很大关系。
她当小仵作这两个多月,和三班衙役的兄弟们关系都处理得特别好。出案子的时候,也能够从旁提点李实几句,让兄弟们少跑一点路,大家觉得这小孩,脑袋瓜子好使,人又亮光逢人就喊,见谁都是亲人。
久而久之,就没人不把她当亲人看了,她这小仵作都快成了快班的一员了。
隔壁的地字间腾了出来,史忠开始在地字间里询问客栈的人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反反复复地问,说白了,比的就是谁意志坚定,脑子清晰,要是能够扛过去,也就没事了,要是交代的前言不搭后语,那就麻烦了。
没多大一会儿,帮死者抬过洗澡水,名叫李三的店小二就哭起来了,“小的不记得小的当时有没有听到关门声了,小的或许是糊涂……这店里,是不是,是不是有鬼……呜呜呜……”
完了,开始讲鬼故事了!
简清出了房门,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从东头过来,面朝南面,第一间是天字间,其次地字间,再次是海字间。从东边往海字间方向走,走过天字间和地字间一共是三十步,简清走了五个来回,都是三十步。
地字间比天字间少两步,天字间长度应该是十一步,地字间应该是九步。但是,简清记得,两间房的长度应该是差不多,因为两间房的摆设全部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家具的材质和摆件的档次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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