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凭他自己的本事考进的医科大学,然后几经周折,终于在奉舜市砚山肿瘤医院上了班。”
砚山肿瘤医院?边杰面现疑惑,那是一家三甲医院,据他所知,那家医院里的医生都很厉害。
“六年前,因为一场人为陷害的所谓的医疗事故,我儿子被医院辞退。”
伤太深,纵然六年之久,唐老爷子眼中依然有深刻的酸楚。
“我们家没背景,也没靠山,出事,自然也就没人肯为他出头鸣冤。”
“那你儿子现在在哪家医院就职?”边杰问。
唐老爷子凄怆一笑,“因为那件事他被卫生局通报批评,虽然行医资格没被取消,但哪儿还有医院肯用他。找了好多家,送了好多礼,终究还是离开了奉舜。”
司华悦听着唐老爷子的讲述,不免想到了袁禾,将来袁禾出狱,怕是连小诊所也没人肯要。
“那时候我儿子没了收入,我那儿媳又怀了孕,我老伴又查出得了淋巴癌,真的是一团乱。”
讲述虽是一种排解心绪的好办法,但这样的讲述无异于复历伤痛。
司华悦很想说,不要讲了,可老人情绪稍微缓和过来后,接着又讲了下去。
“小婉出生后一年,她妈见没指望了,就提出了离婚。由于小婉还太小,就给了她妈,房子也归了她,我儿子只得了一辆车和一部分存款。”
“那小婉怎么现在跟着您了呢?”司华悦隐约能猜到答案。
果然,小婉三岁那年,她妈又找了个男人,那男人也是个离婚的,还带着个儿子,那儿子比小婉大五岁,时常欺负小婉。
每个月,小婉她爸有探视权,当时三岁多的小婉已经具备阐述基本事情的能力。
小婉她爸一气之下将孩子领了回来,这倒遂了女方的意,草草修改了抚养协议,女方到现在连一分钱的抚养费都没给。
小婉的到来加重了家里的经济负担,唐老爷子的儿子在大昀市的一家私人诊所里坐诊,微薄的收入不足以承担市区的房租和生活费。
恰好唐老爷子年轻时结识的一个老朋友住在单窭屯,听说了唐老爷子家的变故后,给他租了现在这个房子,爷俩也便在这里常住了下来。
“小婉都五岁了,屯里没有幼儿园吗?”司华悦问。
“有一家,可那家幼儿园也无非就是帮人看看孩子,学不到啥东西,还不如在家我教给她识字算数。”
老人语声有些无力与悲凉,说完,便低下头喝茶。
“老爷子,你这有纸笔吗?”边杰问。
“有,你等下,我进去取。”老人不明白边杰要纸笔干嘛,但司华悦却明白,边杰这是动了恻隐之心,准备帮老人的儿子。
取来纸笔,边杰将自己的姓名、电话号码写下来,递给老人,“老爷子,我在奉舜市市立医院上班,在我们院里稍微有些话语权,回头你让你儿子来找我。”
唐老爷子接过纸张,嘴唇动了动,诧异万分地看着边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边杰的意思。
转过又看向司华悦,司华悦笑笑,“回头告诉你儿子,让他去奉舜前,先跟边杰电话联系下,别空跑了。”
唐老爷子眼圈慢慢变红,点点头,双手微微颤抖着,珍而重之地将纸条折叠好,放进上衣兜里。
跟唐老爷子说话的间隙,司华悦发现唐晓婉不时打门口经过,看似在追逐蜻蜓,倒似在帮他们放风,因为每经过院门,她会给老人打个手势。
“今天上午一个姓顾的警官过来我们屯,走访了几家,最后才来我这儿。”
在唐晓婉再次经过院门并打了一个ok的手势后,老人直接转变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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