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依旧深沉地装傻子。
刘笑语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精神了些许,只是气色依旧不佳,脸色蜡黄蜡黄的,身上的疤痕倒是淡了不少。
刘笑语属于耐看型,眼睛很大,鼻梁挺翘,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大美人。
只可惜她不注重保养,皮肤松弛,脸上皱纹横生,头发半数都是白的,她也不去烫染。
坐下后,司华悦接过刘笑语递来的茶水,问:“刘阿姨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
扫了眼假寐中的袁木,刘笑语说:“我住哪儿都一样,木木喜欢这里,所以,我只得陪着她留下来,只是……这房子……”
刘笑语欲言又止,整理了下衣服前襟,坐到司华悦斜对面。
司华悦了然一笑,“刘阿姨,我哥说,这房子当初买下来,就是为了给他和袁禾结婚用的。现在你住进来,我哥心里能好受些。”
说这番话的时候,司华悦留意到阳台的袁木身体动了下,幅度不大,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这女人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你哥前两天给我来过一个电话,也是这么说的。”刘笑语又叹了口气,“是我们家的人没福气……”
说到这儿,刘笑语瞥了眼阳台的袁木后,垂下眼。
司华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陪她一起默然想着心事。
手机振动了下,划开屏幕,是鲁佳佳的微信语音,看时长,应该没什么要紧事汇报,便没有点开听,锁屏收了起来。
“刘阿姨,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来看望你,再是想着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监狱看袁禾?我想随你一起去。”放下电话,司华悦问。
刘笑语下意识地抬手抚了下脖颈,有些为难地说:“本来想着这两天就过去见她的,可我这……”
司华悦安慰道:“那就等好利索了再去,省得两下伤心。”
跟刘笑语,司华悦实在找不到共同话题,干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
刘笑语一直将司华悦送到小区大门口,见四下无人,她轻拽了下司华悦的衣襟。
“小司,木木在装病。”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司华悦愣怔须臾,“我知道。”
刘笑语有些吃惊地看着司华悦,她以为这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到司华悦的身份和经历,她旋即苦涩地一笑,说:“袁禾刑期太长了,我怕我等不到她出来……”
闻言,司华悦感觉后脊一阵发麻,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问:“刘阿姨,你什么意思?”
刘笑语引司华悦到远离门卫的树荫下,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去年年底我就查出得了胰腺癌,晚期,前两天我去医院做了个复查,医生告诉我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开,我、我恐怕时间不多了。”
……
返回途中,司华悦给边杰打了个语音电话,将刘笑语的情况讲给他听,希冀着能从他那里看到一线活着的曙光。
哪知,边杰的话将司华悦的心瞬间击落谷底。
“胰腺癌是癌中之王,是被公认的最为难以治疗的恶性肿瘤,即便行手术治疗,复发率也会达到百分之百。”
“她能坚持到现在算是一个奇迹,或许真的是有牵挂。”
回到出租屋后,司华悦不死心地又给司华诚打了个电话,结果司华诚早在她之前便已经知道此事。
由于司华诚在开会,他只跟司华悦说了一句话,“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放下电话,司华悦内心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跟袁禾相处了两年的时间,她太清楚刘笑语在袁禾心中的分量,她无法想象袁禾在得知这个噩耗时会怎么样。
五日后,刘笑语给司华悦来了个电话,邀请她第二天一起去监狱见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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