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褥都是做了没几年的,娘前几天都拆洗过了,你今晚先将就着,明天娘再给你做新的。”顾李氏边帮顾如槿铺床边说道。
“这些就可以,我们带的还有铺盖,娘不必费心了!”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顾如槿只能让来福抱了大的自己抱着小的,等着李氏铺好床铺。
夜里顾安郎兄弟两个用板凳搭了张简易的床,来福来旺睡在了东侧的泥坯房里,大家凑合了一夜。
清晨,天刚蒙蒙亮,顾如槿是在一阵劈柴声中醒来的,夜里睡的还算好,以前赶路的时候他们也经常睡马车,现在有张床,有个遮风避雨的屋子已经很好了。
屋外太阳还未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顾李氏已经起来做早饭了,劈柴的是顾安郎,顾老三在清理灶房旁的空地,顾福郎和盼娘在喂鸡。公鸡喔喔的打鸣声,母鸡咯咯的下蛋声,混合着一家人忙碌的响动,顾如槿站在窗口看着,勾了勾唇角,心里一片平静,他们以后的生活也会如此闲适安宁吧?
顾如槿穿了衣衫,用柳枝沾了盐清了口。这个时代盐还是挺贵的,但是讲究了两辈子,顾如槿在这点上不能凑合。顾璟弘小娃娃还睡的香甜,徐靖钰却是在顾如槿起身的时候已经醒了,这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她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跟他亲近起来。
“钰哥儿这么早就醒了,要跟弟弟再睡一会儿还是要起来?”顾如槿亲了亲徐靖钰嫩嫩的小脸蛋儿柔声细语地说着。
徐靖钰看了看熟睡的弘哥儿,向顾如槿伸出了手。
帮徐靖钰穿好衣服擦了脸,顾如槿抱着他走出了房门。
顾如槿和顾氏兄妹打了招呼,跟顾老三问了早安。
“爹,在做什么?”
“三娘,钰哥儿怎么起这么早啊?”顾老三看到娘儿俩憨憨地笑了起来。
“钰哥儿胆子小了些,有些怕生。爹清理这些东西是有什么用吗?可以让来福他们帮忙。”
“不用不用,爹自己就能行。我和你娘说好了,在院子里再起几间房,你和来福兄弟俩也有个新的住处,你哥过了年也要成亲了。入了秋家里也都闲了,抓紧着做活,很快就能盖起来。”
“爹不用和我们客气,来福两人虽没做过这些,可是力气也不比爹小,爹只管用他们。”
“哎哎……好。你们快回屋去外边凉,别让孩子冻着了。”顾老三摆着手赶着娘儿俩进屋去。
早饭是昨晚的剩菜重新回了锅,贴了掺了白面的玉米饼子,大米粥只有顾如槿碗里有米,顾家几人只有希拉拉的汤水,顾如槿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带头吃了起来。
饭后,顾如槿叫来福来旺帮顾老三搭把手,自己扶着顾璟弘慢慢地学走路,小娃娃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徐靖钰拿着顾安郎给他的小木偶安静地坐在板凳上看着娘和弟弟。顾李氏则带着盼娘搬了小凳子坐在屋门前捡豆子,庄户人家都比较爱惜粮食,那些收割之后剩下的零星豆荚也要背回来再捡一捡。
“三娘,你彩珠姐你还记得不?那时候你姑带彩珠去县里相看人家你非要跟着一起去,这一去两个人都没回来。”顾李氏说着便又红了眼眶。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那时发了一场高烧有些事都记不清了。”对顾如槿来说顾三娘的记忆像看了场电影,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多已经模糊了,只能扯了谎。
“你大伯娘知道你回来一定会来问的!真是老天爷保佑!你能遇到贵人还能回来!这天杀的拐子定会遭报应的!”提起这事儿李氏就有些咬牙切齿。
拐子?那可不一定!那人说当时自己身上的衣着打扮虽不算名贵却也精致,乍一看还以为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呢。有哪个人贩子拐了人之后还要包装一下的?只是这些事情都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想追究。
“大哥也快二十一了吧,怎么现在还没成亲?”顾如槿岔开话题道。
“可不嘛!上个月刚满二十一,那姑娘她爹前年死了,她要给她爹守三年的孝,这不就推到明年了。”说起顾安郎婚事顾李氏也是发愁。那周秀秀也是个好姑娘,只是上边有个疯老娘,下边有个不满十岁的幼弟,这周老头一死那个家里天都要塌了。
“你大姐二姐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要不要让人帮着带个信儿?”
“是应该给送个信儿。”
“你大姐家离得近,就在南边几里的牛家村,家里人口简单除了你姐夫就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弟,她公婆也都是老实人,只是你大姐接连生了三个闺女,她婆婆有点不大顺气。你二姐家离的就远了,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回来,那个家啊是老老小小十几口挤在一个院子里,当时我和你爹都不大同意,只是你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们做爹娘的也不能硬拦着,这些年回来也没说过家里的事情,也不知道过的到底如不如意。”李氏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事情。
“你爷奶几年前就跟你二伯一家去镇上了,咱们挑个日子要上门走一走的。”
“好,您看着挑吧,哪天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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