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没跪,进屋之后往旁边挪了两步就站着,开始琢磨老管家刚刚那个举动的深意,这管家跟了老爷子一辈子要说背叛老爷子是不肯能的,所以给他递那东西的意思应该就是单纯的示好,但两人同在一屋檐下十几年都没有过任何的往来交集,那突然有这么个举动就更值得深思了。
程家以前在港城做的事情是不可言说的,老爷子现在想改邪归正了,差不多八九年前就筹划着要改邪归正,于去年年底正式搬回了A市。虽说如此,程昱知道港城真正的核心业务老爷子并没有放弃,他手底下还有一批亲信在打理着那边的生意,而接触那些业务最多的是老爷子最小的一个儿子。说起这个儿子,程昱并没有见过,只知道他是老爷子的老来子,年纪和他差不多。
这位虽然年龄小,但最得老爷子欢心,程昱不止一次听到过传言称老爷子百年之后程家当家做主的肯定是这位最小的皇太子,据传,老管家也是将那位当成亲儿子疼的,所以今晚他这个举动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这位小叔叔本身就很具有传奇色彩,大概除了老爷子的几位亲信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程昱有预感,这次回来程家这个深不见底的鱼塘子肯定要起一些波澜,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这么早就招惹到了易遥。
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易遥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裹了裹被子看了眼已经睡下的施诗也熄了灯准备入睡。
施诗很早就自己出来独居了,但现在她的腿还受着伤,易遥不放心,所以就直接给人带回家了。
易家在市区,从机场回去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两点多一点儿,程昱还在路上的时候她们就到家了。
回来之前,易焱特地和家里说了一声,之前易遥住院就没有瞒着易峥,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这才提前说了一声,不过易遥不知道自己这点儿事易峥和沈琳已经知道了,到家的时候还想着时间已经很晚了,尽量动静小点儿,结果差点儿被当成贼抓了。
客厅只开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电视开着,不过声音放得很小。
刚一点多沈琳就拉着易峥坐在了客厅,之后就开着电视开始坐等,时不时的看一眼时间,再看一眼电视台里午夜节目。
“司机不是已经来电话说接到他们了吗?安心等着就行。”易峥也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的,只能用宽慰沈琳的话安慰自己。
“我能不担心吗?那丫头都高反发烧住院了,你还能瞒着我,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你给小焱打电话,你们爷叁儿就打算瞒着我了是吧?”
一听她这又开始翻旧账了,易峥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
大半夜的,一点儿响动都能被无限放大,两人正拌着嘴呢,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这什么声儿?”沈琳吓得抓住了易峥的胳膊,往门口望了一眼,“进贼了?”
“不能。”易峥心里也没底,这大半夜的听到这种声儿就算是大老爷们也害怕,但他们小区的安保可以算得上A市所有别墅区中最顶尖的,一般的贼也进不了小区的大门。
至于为什么没有想到进门的是易遥,毕竟谁能想到有把进自己家门搞得像溜门撬锁的贼一样的人,反正,要不是她躲得快,那个放在门口玄关架上的花瓶就会毁在她头上。
开了灯,四个人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这一家人才没有被大水冲了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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