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流着泪轻泣着,她知道这一夜也许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可她又存着侥幸,她实在不敢去深想,哭着哭着也睡着了。
大约半个时辰,杨征便寻得了一些果子,他将果子放下,见杨韵睡着了,便合衣守在茅屋外眯着。
大约到了正午,一阵悉悉簌簌的草丛声,加上两声“咕咕”传了过来,杨征睁开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下将飞镖打过去,随着“咕呱呱”一阵乱叫,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死在了杨征的镖下。
就在杨征去拾那鸡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征叔。”
“小娘子你醒了,我刚去捡了些果子,这深山老林不敢走远,正愁没活物呢,这东西自己上门了,中午就吃它了。”说着杨征将野鸡拎到了杨韵的面前。
杨韵立在破门前,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长着稚尾还有口活气的野鸡,这要是从前,她定是欢蹦乱跳的跑上前去,仔细端详一番,一脸好奇的问个没完,可如今她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
“小娘子是为何不多睡些时辰?定是刚才的鸡叫吵了小娘子,你先去睡吧,我烧好了就叫你。”杨征对于主家的变故,虽然痛彻心底,但是做为男人,受命于主人,他不能在小娘子和小公子面前表现出任何悲痛来影响两个孩子。
杨韵木然的摇了摇头,随后看到一个木桩,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杨征随后从茅屋边上拿了几块猎户们剩下的干柴,又从怀中取出火折,点了柴火,用树枝插起鸡烧了起来。
“委屈小娘子和小公子了,现在只能先将就着”。
“征叔,辛苦你了。”
“一会烤熟了,把小公子叫起来,吃完了我们就动身去河湾村。”
杨韵凝着眉看着眼前被烤得焦黄的鸡,鸡油掉在柴火里,发出嗞嗞的声音,伴着一股灰白的烟,她苍白的脸上透出坚定,忽然开口说道:“征叔,我们这样去河湾村怕是不妥。”
“小娘子觉得不妥,不去河湾,我们可有去处?”杨征不解的问道。
“你是父亲的贴身护卫,这次贾后派人追杀我们,见父亲身边没有你在,又发现结儿也不见了,必然会认定你带结儿潜逃。海捕公文不日就会到达各州县,我们不是农户出身,很容易引起乡绅保甲的注意,未免给周家带来祸事,我们不能这样出现在河湾村。”
“小娘子所言极是,那该当如何?”
“杨家如此情形,琅琊王能派修无际前来告之,他一定不会对我们坐视不管,想来他也想知道我们的消息,你且去寻他,他定有办法”。
“对,琅琊王跟小娘子提了亲,定不会坐视不理,不过留小娘子与小公子在这荒山之中,杨征实在放心不下。”
“征叔,你且去吧,我已身无所依,必当剑从心起,为了结儿,还有什么可怕的。这里几无人烟,他们没那么快找到这里。”
杨征想了想,起身道:“杨征速去速回。”便转身拿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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