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名身着灰色布衣,外着围裳的读书人模样的寒门士子,拱手揖礼道:“这位公子,请问尔等可听说过阴兵借粮一事?”
书生拱手道:“相公有礼,你可说的是数日前发生在淮阴境内的阴兵借粮一事?”
“正是”
书生答道:“这阴兵借粮也是我大晋朝头件奇事。当然听说过了。”
“我等初到江南,便听闻此奇事,还请细说详情。”顾荣又拱了一次手。
“先生客气,据说当天夜里,这满载着粮食的官船行至淮水,刚入淮不久江面大雾笼罩,忽然从天而降身穿白色盔甲的士兵,落到运粮的官船上,这群士兵有的无头,有的少肢少臂,恐怖至极,而这官船连并官兵从此了无踪迹。”
“那扬州刺史没有派人追查吗?”顾荣问道
“先是郡守大人派人查看,没查出什么,后刺史大人又派人去查看,还是没有查出什么。”
“这无头、无肢的阴兵降到官船上,是有人亲眼看到的吗?”慕容迦好奇心爆棚。
这个话题又引起了众酒客们的兴趣。
有客道:“据说当时江上起雾之时,还有个别船家在摆渡,也有商船,虽然岸上的人看的不甚清楚,但江面上的船家还是清楚看到的,最诡异之处是这些船上的人瞬间都昏迷了过去,待醒来之时发现官船随着阴兵都不见了。”
“要说是阴兵借粮,这阴兵借粮干嘛呢,阴兵还吃粮食吗?我看这里面定有文章。”一蓝衫书生不以为然。
另一白衣胖子道:“若不是阴兵借粮,那会是什么,若是水匪,船上的军士与水匪要有打斗痕迹呀;若是沉船,这么多艘船一起沉下,为什么水鬼下去连个舢板都没有捞上来,两万石粮食足够把河道堵住了。”
这时一个身着蓝白窄袖短衫麻布衣、下着袴裤,腰间束着穗带的年轻男子轻咳了一声,敲了敲桌子,煞有介事的说道:“可是我却听说,有人在那天夜里见到有只船曾在邗沟出现过,瞬间又消失了。”
白衣胖子一脸质疑的表情问道:“这就奇了,按理说这些阴兵借到了粮,应该回地府才是,为何要去邗沟?”
这蓝白窄袖短衫年轻男子接着道:“我曾听说过阴兵借道,据说所谓阴兵不是阴间的兵,而是战场上阵亡的兵士,因为阵亡的兵士较多,战况惨烈,士兵们阴魂聚而不散,徘徊在战场附近,所以曾有人见过阴兵借道,至于这阴兵借粮是不是同理,就不得而知了。”
“哦哦,怪不得说那天的阴兵断头、少肢呢”
大家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慕容迦与众人一起聊得不亦乐乎。
而司马景文和穆易雪则静静的听着大家的议论,顾荣偶有问过几句。
此时这蓝白窄袖短衫年轻男子注意到司马景文等人的与众不同,上前道:“各位兄台,可是北方来的?”
顾荣回道:“是呀,我们是从京都洛阳来此行商,这是我们东家。”
司马景文微微点了点头,似有不愿意多说之意,便起身道:“天色已晚,我们先行告辞”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山水有相逢,若是有缘,还与兄台再会的。”蓝白窄袖短衫的年轻男子冲着司马景文等人大声说道。
慕容迦听闻觉得此人有点意思,回头向他抱了个拳。
一行人从酒肆出来之后,逛到夜晚宵禁,方才回到客栈休息。
第二日,众人在顾荣的带领下,又在建邺城里有特色的地方转了转,大约正午时刻,顾荣将一众人引向一个布庄,只见门头上写着“如意布庄”。
慕容迦见状道:“我说顾先生,大晌午的,你不带着我们吃饭,你把我们引到布庄作甚?”
顾荣笑而不语。
进了布庄,掌柜见到顾荣,忙出来迎接:“青衣使宁寻参见宗主。”
“宁掌柜不必客气,都准备好了吗?”
“回宗主,准备好了。”
于是宁掌柜引着顾荣前往后院内堂。
慕容迦一脸满眼的好奇,想要发问,被易雪给拦住了。
到了内堂后,只见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有两位身着灰色素衣的人立在一旁,见到顾荣立即拜见道:“属下参见宗主。”
顾荣向宁寻询问了淮水失粮之事调查的结果,并告之有一艘官船曾在邗沟出现的消息,至于原因还未查得清楚。
司马景文与顾荣等人听闻,这与在酒肆听得消息大体相同,只是为何只有一艘船在邗沟上游出现,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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