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冲道:“这些事在纳征过程中经常出现,这本就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的事,不足为奇,怎么竟发展到抢粮的地步呢?”
右都尉继续道:“听说江都那边,许是下头士兵手重了一些,好像有个佃户抬回去就死了,他们那个村是一姓村,死了人就不依不饶非让给个说法,并开始煽动其他各村拒绝纳征。有人带头要换官斛,有人带头冲撞官兵,并上来哄抢已经过了斛的粮食。”
“可知损失有多少?”听了半天,李肇这时才慢慢悠悠的问道。
“具体不知,现场差不多有三成。”
“那其他县怎么也跟着闹的?”李肇继续问道。
“江都的事一夜之间就传到随近的县,现在不止吴郡,包括丹阳、吴兴差不多都知道我们的官斛是十四斗的斛,现在各县都闹起来,我们那几个兵哪抵挡得住呀。而且现在是越闹越凶呀,海盐已经打开官仓,抢了入库的粮食,这样下去大有引发民变之势呀。”
都尉说完,擦了擦额上的汗。
“李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呀,万一引发民变,可如何收场,如何向朝廷交待呀!”胡冲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急得直跺脚,声音颤抖的说道。
李肇冷哼了一声,满脸的鄙夷之色道:“胡大人也是名将之后,怎么连区区几个刁民都怕?”
胡冲苦瓜一样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干笑了,随即又恢复了苦瓜相道:
“我的李大人呐,我本就是前朝太守,要不是本官父亲有些英名留世,先晋武帝念及我还有些文干,故吴灭投晋之时,保留了我这太守之职。如今这事一闹大,你们可以说这是刁民闹事谋反,但这些佃户这都是本官治下的,我这太守怕是做到头喽。”说完,胡冲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
李肇冷冷的瞥了胡冲一眼,冲着右都尉说道:“麻烦右都尉派人去建邺走一趟,告诉高宾,刁民拒不纳征,且抢粮谋反,请州刺吏派兵前来镇压。”
右都尉应声着,退了出去。
李肇满眼的杀气,冷冷的笑道:“不死几个人,这些刁民不会乖乖纳征的。”
当天夜里,吴郡府衙书房内。
李肇又将三个录事一并召来,询问征粮帐数:“现在入库多少石了?”
“回大人,已入库到扬州官库的有四万石,还有一万三千石在各县府库中,再征三千石便可以结束征粮了,只是如今各县......”
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身形清瘦的录事恭恭敬敬的答着,说到各县佃户抗征,抢官仓之事,他便不敢说下去了。
而张超则低着头立在最后靠角落的地方,不敢发一言。
“本来用不了多少时日,本官便可以回京复命了,如今这些刁民是想断本官的财路!”李肇脸上露出凶狠愠怒之色。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一名不速之客一脚踢开。
只听来人大声喝道:“高霸,你这个狗贼,竟然化身成李肇,当年你为报私怨,构陷杨家,杀了我家主公,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说完,杨征一剑向李肇刺了过来。
李肇翻身躲闪着,抓起墙上的剑,未等出鞘,就见刺客的剑直奔自己的咽喉而来,李肇慌忙用剑鞘来挡,此刻方看清刺客的脸,惊讶道:“你是杨征?”
“高霸,你还记得我呀,今日杨征定要替主公报仇,高霸拿命来!”
李肇奋力与杨征打了起来,李肇武功本就不弱。
三个录事抱着头蹲在角落里,其中一个胆大录事在二人打斗之时,溜到了门外,破声大叫:“来人呀,抓刺客,抓刺客........”
这时杨征露了一个破绽,李肇一剑将杨征的手臂刺中,杨征受了伤,见有府兵进到院内,便一跃跳出门外,上了屋顶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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