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司马景文、顾荣奉旨入朝复命,同时也对石历一事,进行请罪。
司马衷的式乾殿,惠帝和贾后先对司马景文说了一番夸赞之词,随后又对石历一事朝廷了训斥,最后来个功过相抵,不奖不罚。
这对于司马景文来讲,倒也没什么不好,他,又恢复了闲散王爷的状态。
洛阳北宫昭阳殿内。
一个内侍小太监来报:“娘娘,鲁公国来了。”
贾南风懒洋洋的半卧在她那凤纹透雕双翘头的榻上,身旁跪着一位薄衫半掩的面首,正是被唤作檀奴的小吏。
听见贾谧来了,眯着眼睛道:“让他进来吧。”
随后示意檀奴退下,这檀奴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扭扭捏捏的下去了。
贾谧进来,敷衍的行了个礼,便急火火的问道:“姑母唤侄儿可有吩咐?”
“听说琅琊王此去江南,还带了个女子?”
“嗯,是的,这女子是一个琴师,颇受琅琊王和慕容王子照拂。”
一想到易雪被司马景文带着三月之久,贾谧心里就起了一丝恨意。
“琴师?京城竟有这般人物,老奴却未曾听说,难道不是洛阳人氏?”一旁边的董猛接过话来。
“这女子是长安附近玉山人氏,唤作穆易雪,因流寇作乱,家遭变故流亡,函谷关外被琅琊王所救,带回京城安置。因其琴技超然,在京中有些声望。”
“娘娘,竟有如此琴技,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董猛提醒道。
“嗯。这琅琊王一向不好女色,那女子竟然能被琅琊王带在身边这么久,自是不同寻常,你且留意着。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姑母!”
“看来,这琅琊王也是韬光养晦呀,他表面看似不问朝事,对我也算恭敬,没想到江南一出手,竟然还是个大手笔呀,我且不能小瞧了他!”
“姑母说得对,这琅琊王怕是心机深得很呢,如今王导得了扬州刺史,这江南怕就是他们琅琊王氏之地?”
贾南风瞟了一眼贾谧,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几年你是没少得了石崇的好处吧?听说那石崇,每每迎候于你皆是望尘而拜,你如何与他私交本宫不会过问,如今扬州之事已了,你且抽身为宜,不必插手!”
“可琅琊王毕竟是安东将军,姑母就不怕他与王导联合起来?”
贾后抬起手来,示意董猛将其扶起,董猛躬着身子扶着这堆华丽丽的肉,贾后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继续说道:“石崇、石历虽然与你交好,但毕竟是外臣,如今各大门阀盘根错节,陇西李氏、陈郡谢氏、琅琊王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可偏偏我贾氏一门,人丁不旺,何况王衍也是你的岳父,琅琊王氏与我们也算是一脉相连,琅琊王尚不足为虑,本宫之忧不在于此。”
贾谧跪坐在凤榻下的地毯上,拿起一个桔子,边剥边道:“姑母所言极是,是贾谧目光短浅,未能想到这一层。”说完将剥好的桔子讨递给贾后。
贾后拿起桔子掰了两瓣,余下给回了贾谧,贾谧恭恭敬敬的接过来,放在嘴里,作出一副香甜的模样,看得贾后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本宫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本宫生了四个女儿,若是有你这样乖顺的儿子,还有何忧呀!”
贾谧听得贾后如此说,忙带着撒娇讨好的语气说道:“姑母对贾谧真真好过亲娘,只要能解姑母之忧,姨母让侄儿做什么,侄儿便做什么!”
“听说太子妃有孕了?”
“是的,太子妃前两日还特意找她姐姐进宫陪着。”
贾后的脸变得阴郁起来,眯着眼道:“一旦太子妃诞下皇长子,情况于我们更为不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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