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到上元佳节休沐期间,不时有人请易雪,皆被易雪挡了回去,就连琅琊王府的请贴也被易雪回绝了,最后易雪只答应上元节去贾谧府助兴。
上元佳节(元宵节),洛阳城热闹非凡,各世家豪族、朱门大户皆是一派欢乐,街上各式花灯、彩灯,游人如织,一身鲜卑车夫打扮的杨征驾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鲁国公府。
此时鲁国公府已是热闹非凡,宴客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除了石崇去江南以外,包括陆机兄弟、潘岳等金谷友人,司马景文带着谢氏兄弟、顾荣、王导、慕容迦等悉数到场。
众人喝酒、诗令好不热闹。
鲁国公贾谧坐于上位,心情大好。
只听有人问道:“太子舍人,当阳侯世子杜锡怎么没来?”
另一人道:“听说是吃醉了酒,不小心摔倒了,需要休养几日才行!”
只听一旁的潘岳故意大声回道:“唉,大家有所不知,杜舍人哪里是摔到了,他是被伤了!”
“哦,被伤了?这话怎讲?”
“还不是前几日,太子在宫中效仿民间在东宫开集市,杜舍人劝谏不听,太子竟然命人在杜舍人的毡里放了几只长针,听说杜舍人当即便被扎鲜血直流,疼的直跳了!”
“哦?原来竟是这样,唉.....”
众人叹息着,但是毕竟储君不可妄议,所以也没敢说什么。
只听贾谧道:“唉,我前去看过杜舍人,当真是伤得不轻呀,那太子不但不宣太医,还取笑羞辱杜舍人,你们说这太子怎得下如此狠手!”
平时惯于奉承贾谧的,听到贾谧如此说,纷纷附和着:
“杜舍人毕竟是杜老将军的长子,当阳侯府世子,虽然侍奉太子,可再怎么说也是一品军侯之子,却被太子如此戏弄,唉!”
“听说东宫竟然布置得跟大集市一般,卖肉的、卖鸡的、卖菜的,还有卖米面的,这吆喝声都快传到宫外了。”
“我们这位殿下,真是令人一言难尽呀......”众人在贾谧面前,似乎不再那么顾及不可妄议储君,话也越说越多.....
贾谧也跟着叹息,一脸无奈:“太子如今是越发的荒唐,我们这些太子身边的人可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司马景文冷眼看着众人,听贾谧与潘岳等人一唱一和,面无表情。
而慕容迦则一副听戏文的神态,看着眼前的表演,心中暗想:太子如此荒唐,还不是你贾谧一手安排的吗,太子身边的内侍哪个不是你贾谧的人,平时惯出坏主意。
此时管事贾六来到贾谧身边,胁肩谄笑着说道:“国公爷,易雪姑娘到了。”
贾谧听到易雪来了,马上终止了话题,急忙站起身来,竟然亲自来到门口相迎。
只见易雪仍是一身青色素衣,外着青色斗蓬,一根云纹簪简单的绾着发,脸上略施粉黛,挂着浅浅的笑,款款的步着了大厅。
“哎呀,我的姑娘,你可算来的,我真怕你又借口推了我!”
“民女穆易雪给鲁国公贺岁!”易雪拱手福了个礼。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不时有人调侃道:“听说易雪姑娘近半月身体不适,连琅琊王的请贴都给辞了,还是国公爷有面子。”
贾谧听闻更是得意的开怀大笑。
司马景文冷着冰块一般的脸,死死的盯着贾谧。
而他身旁的慕容迦,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嘴里喷出了一个:“切~!”
易雪又向众宾客示意:“易雪来迟,请众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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