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仙祠前不远处,承昀缓下陌上,在一旁的搭棚茶肆停下。
方才没被解答的颜娧,没等陌上站稳,赌气一跃而下,好歹也跟飞烟培养了几年感情,会看不懂他故意加速奔驰的小动作?
察觉看愣了一旁托马小厮,她便顺势软了腿扑坐在地,更是吓得小厮一愣,不知该不该扶起人,还好轮不到他动作,便收到承昀递过来的马鞍绳,赶紧招呼着马匹往后边马厩去。
“待会再来饮茶!”
承昀冷着脸给茶肆留下了十两银子,白发斑驳的茶肆掌柜连忙鞠躬称是收起银子,瞄也不敢瞄两人要搞什么花样。
这活了几十年也不是白活,小两口子有了意见,外人参什么和?找死?
承昀勾起不明显的浅笑,没理会她的抗议强硬一揽入怀。
她不想走?那就抱着她往大仙祠走,抱媳妇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即将到祠前迎客桥,颜娧挣扎着下来,他也就顺势放了人。
南国春风暖,迎客桥两旁青青柳树随风抚着湄湖,在祠前拦下了冷冷瞟了他一眼便要进祠的颜娧,长臂将她阻在柳树旁,堆着笑脸问道:“夫人气什么?”
虽说游人寥寥,他出挑的外貌还是引来了些许侧目,没听到她第一时间响应,宽阔胸膛便朝她逼近一分,直到她后背贴在柳树上。
别人怕了他的冷毅,她怕过?偏了头不看他一眼就不看,沉下脸问道:“阁下藏了什么?”
都还没个谱就有是得瞒他了,以后怎么办?
承昀又气又好笑,原以为逃得掉,还是被刨根究底了。
再次拉近了两人距离,莫可奈何在她耳旁细声吶吶说道:“我丢掉的脸面呐。”
颜娧仰头凝眉回望他,不解问道:“上山祭拜有什么......”
顷刻,几年前国恩寺外香艳场景蓦然窜入脑中,她脸上彤云也不亚于承昀绯艳,恨不得咬了舌头当没问过。
承昀忍笑瞧着她慌乱得手足无措,期期艾艾的不停抿着菱唇,使得唇瓣上晶莹得娇嫩欲滴,若非在寺庙前,早就心猿意马的撷取那抹娇嫩。
两人距离近得都能听见他胸臆里忍笑不住的气音,若非这坑是自掘自跳,真想搥他两下!
颜娧偏头没敢正视他,清了清嗓子,摆出慎重道:“趁这机会,我可告诉你啊!即便这么尴尬的事情,也不能相瞒,嫌隙会如同镜子补过的裂痕一直存在。”
人跟人相处本该如此,诚然以对,怀疑一旦被种下,回不去了。
承昀又拉近了距离,眼眸积载了诸多说不清的悸动,强迫忽略羞涩她直视他眼眸,直至湖畔又刮来阵杨柳轻风触动到两人,他转而拥她入怀在耳畔絮语:“只有妳,只为妳,只要妳。”
颜娧枕在他胸前在水安息香里找到了安定。
原以为他另有想法而迟迟没有下文,未曾想又是一段甜人的情话。
有些话听再多次都不腻味,尤其他,总宛若魔魅啊!
除非被逼得不得以,他不爱将某些话语摆在人前。
如今,又逼急他了?逼得他不得不在庙前表明心迹。
“你可是又想对我下魅术?”她可没忘幼时的初次见面。
承昀心塞的又瞧了她一眼,莫可奈何的高举双手表示冤枉,若不是早已习惯,进了她脑袋出来的话便有所不同,还真会心碎一地。
颜娧狡黠的眼眸见一得到自由,赶忙蹲低身子绕过了他长臂范围,快速上了迎客桥。
看着正被阳光洒落得更显明媚的少女,对着他投以如沐春风的笑容,他唇角也勾了一勾。
这丫头看穿了他在庙前不敢造次啊?
迤迤然走向桥上,牵回还想溜走的葇荑,不予抗拒机会缓步而行,宽阔的青石板道路两旁,迎客松柏森森随风摇曳,园景芳草青青,湖面波光潋潋映照在大仙祠绯红门墙上更显庄严。
走进主院,院内苍劲两旁六株银杏树正飘落着片片黄绿小扇落叶。
这让颜娧偏头不解,不可置信的回望了正院外两旁郁郁青青的银杏树。
“怎么回事?”难道狐狸大仙真存在?她不可思议的回望承昀。
银杏青黄扇叶大多落于秋季,怎会在三月春季便开始飘落黄叶?
“知道妳会有兴趣,先把正式办了!”承昀卖了个关子,拉着她走进殿内。
主院中的壁画上雕琢着大仙祠的由来,居中大仙像仪态风雅,法相庄严,裙边母狐与三只小狐灵动圈围,承昀燃了香烛交于颜娧,掀袍落跪行三跪九叩大礼,被他慎重模样引领,只得跟着他规矩跪下祈拜。
然而,她每叩一下尾指似乎灼热了一分,到第六下左手尾指灼痛已牵扯入心,磕到第九下时,灼痛已蔓延全身,疼得她几乎快晕厥,当她冷汗布满额际想起身时,几年前那两次火焚痛楚一次涌来,疼得完全无法动弹的淹没了她。
承昀供香完成后,见到便是她伏在跪案上无法起身,心急得想抱起她,一碰触灼烫得弹开他双手,那一瞬似乎闻到了肉焦香,定睛再看如常的双手,无畏灼热心急抱起晕在跪案上的她。
她一身藕粉色交领襦裙,被汗水浸湿得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完全失去意识倒卧在承昀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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