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桀脸色阵青阵白,目光盯在袁抗手上,看见那片“真龙心鳞”。
袁抗则是仿佛玩弄筹码一样,将这片龙鳞在指间不断滚来滚去,含笑不语。
敖桀忍了又忍,脸色变得紫胀,沉声道:
“阁下,你这片龙鳞乃是我本躯极珍贵之物,还请归还予我。若要付出代价,你尽管说便是,我必定办到!”
袁抗微微点头,这位北海龙太子本性狂傲,居然能忍住不出手抢夺,说明人品还算不错。
仅只是先前轻描淡写的踏浪腾飞,已经可以看出,这位北海龙太子的实力,无情碾压袁抗是绰绰有余。
“我只是试试手感,也未想要什么代价。没事了,你走吧。”
袁抗继续含笑不语。
敖桀以凛冽噬人的眼神盯着袁抗,但终究是忍住了。毕竟是救命恩人,敖桀还做不到恩将仇报。
“好,待我返回北海后,解决一些琐事,再来东海,还请阁下指教!”
敖桀阴沉着脸起身,头也不回地踏步腾飞。一层层浪花涌起,瞬间将他托举至上空,片刻后翱翔飞越而去。
呵呵......袁抗远望北海龙太子含恨远走,摇头笑了笑。玉帝张百忍应该是摸准了这位太子的性情,所以留下龙鳞做把柄。
至于以后如何降服,那只能见步行步了......
袁抗不再考虑敖桀的问题,而是将细小如牙签的黑棒,拈在眼前观看。
黑棒上似乎镌刻了一行小字,古体梵文,金光灿灿。
但若隐若现,只能放大了才能看清。
袁抗可不敢再放大,因为这根黑棒太重了,只有缩小了他才拿得起。即使眼前已经缩小得几乎像针一样,拈在手里也颇沉重。
“三万六千九百斤......那这就不应该是如意金箍棒......如若不是金箍棒,那为什么又称为神珍呢?”
“为什么跟我这么亲近?”
袁抗百思不得其解。
但东西已经在手,再追究往事也毫无头绪。
况且玉帝张百忍也说了,能得到手的都是好处,不会有害处。那么袁抗也是心安理得,将黑棒的疑问暂且放下。
以后有机缘,再继续探寻根底。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袁抗眺望周围,尽皆云雾笼罩,形成封闭的空间。
除了正中心的青铜锁链高台,就只有上空的蓝天白云可以离去。
但我不会腾云驾雾啊......
袁抗无奈摇头,尝试着向前走去,直接走到最近的云雾“封壁”前。
他想了想,拈着黑棒向前一捅。
咦?
靠谱!
黑棒捅穿了云雾蒸涌的封壁,撕开裂缝。
袁抗强行挤了进去。
前面仍然是云雾涌动,如封似闭,但已经可以顺路前行。
袁抗拈着黑棒继续向前捅。
又捅穿一片缝隙。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或许我真的能离开......
袁抗一边向前疾行,一边手挥黑棒,打破云雾的封闭。
感觉越是前进,眼前的迷雾便越是稀薄。看来不过一会,便能真正穿出云雾,到达海面。
土地公周伯通还在海上等侯,只要能出去就行。
袁抗心里高兴,再走几步,顿时放下心来。
可见前面稀薄的雾缈,已经能看到东海的波浪起伏,万顷碧潮浩荡。
果然是能够穿出去!
袁抗纵身向前,只剩下最后一片雾,正要伸出黑棒捅穿,突然手指一僵。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看清海面。
土地公周伯通确实是在雾外等待着,但是,却被一团黑雾绳索绑着,倒吊着挂在一柄黑缨三尖枪上。
握着黑缨三尖枪的,是一个身躯魁梧高大,膀粗腰圆,体量高过一丈的黑脸大汉。
此人穿戴一套极嚣张的乌金铠甲,威风凛凛。一手插腰,一手持枪。手心手背全是黑茸茸的漆黑粗毛。
袁抗止步不动,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黑脸大汉。
“熊罴???”
此人头颅极大,阔嘴大脸,鼻子又肉又厚,满脸的黑毛,两眼如铜灯,长相丑陋,和一头大黑熊没什么区别。
他那蓬松乱糟糟的头发,用一个金箍扣着,顶上还戴着佛门常见的僧帽,显得不伦不类,又滑稽又凶恶。
而在这个黑熊大汉的对面,另有一个文弱书生,踩在浪花上,不仅不沉,而且显得气度潇洒,飘飘若仙。
文弱书生的穿扮很普通,简单的青袍布鞋,一手负后,一手拎着一枝紫色漆金的洞萧。
“黑罴先生,你无故捉了我东莱滩的土地,是何道理?”
文弱书生面对黑熊大汉,朗声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黑熊大汉的大白眼一翻,粗气粗气的吼道:
“什么狗屁你的东莱,你是哪来的草头炼气士,学得皮毛本领来此卖弄?纸一样的人儿,也敢称仙?”
文弱书生微微一笑,毫无怒意,淡然道:
“我知道你的根底,是南海观音菩萨的守山大神,名号黑罴。当年你在黑风山为妖,觊觎玄奘法师的锦襕袈裟,却被齐天大圣降服,归顺了观音菩萨,做了佛门的看山童子。”
黑罴听了有些恼羞成怒,但他已经皈依佛门,数十年来还算有些养气的修养,只是将怒气压了压,森然道:
“你既知本座的根底,还不快快滚开!是不是觉得本座有了佛心,便不敢再杀人了?”
文弱书生仍然微笑道:
“你位属南海,怎么管起我们东海的事了?”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16086/376607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