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反正我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他守在外面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回动人心的,不是财帛,而是步枪啊!
那守在门外的家丁,说不定不是一大早来的,而是昨晚就来了。
目的恐怕不止是邀请自己,还带有监视的任务。不把自己从睡梦中叫醒,都算他们很有耐性了。
“我洗把脸马上就去。”杜羽从水缸中舀一大瓢水倒进脸盆,就准备去拿木架上全家人共用的洗脸毛巾。
“儿子,加点热水吧,早上水冷,容易生病。”母亲唠叨着,拿起暖水瓶,将隔夜的开水倒在脸盆里。
以杜羽的体质,不可能因为水冷而生病。
但母亲的关心却让他倍觉温暖。
“谢谢妈妈!”待母亲倒完,杜羽将半旧的毛巾在脸盆里搓了两把,拧干,然后在脸上用力抹了两把,再洗净,挂回木架,便朝门外走去。
“吃点早饭再去吧!”高惠然冲着杜羽匆匆而去的背影喊道。
“不了,让高老爷久等不太好。”杜羽想了想,又快速返身,回卧室带上步枪。
此时,父亲和弟弟还没有起床。
…
到坞堡内高家宅邸宽敞的大厅时,高老爷与高展父子俩正坐着用膳,高远、高修然侍立一旁。
杜羽不禁暗暗纳闷:自己这个便宜舅舅,什么时侯跟高德荣混得这么熟了?抑或是他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去,一直巴结在这儿?
看见杜羽从门外进来,高德荣笑眯眯地招呼道:“小羽来了?来,坐下陪老头子一起吃点早饭!”
“高老爷好!”杜羽精神抖擞地走上前,先向高德荣微微鞠躬,再向高修然、高远、高展点了点头。
寒暄后,就着高老爷邀请,腹中空空的杜羽便打算坐下用餐,却见到高修然一直在旁边朝自己使眼色。
如果此时的杜羽真的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肯定顺势推辞。毕竟,高老爷的邀请,大概率只是口头客气一下,未必出于诚心。但作为重生人士,有过百年的人生阅历,他对高老爷能平等相待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战战兢兢仰望心态?
微微犹豫,只是在考虑要不要给舅舅这个面子而已。
虽然这个舅舅以往对自己一家不怎么样,从昨天开始,老是上赶着巴结高老爷让他颇为不喜;但毕竟是母亲的嫡亲哥哥,若非逼不得已,他不愿意在人前让他下不来台。
杜羽才稍稍停顿了一下,马上为高德荣所察觉。他转头朝高修然摆了摆手,道:“修然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多礼了。再说,你自己不饿,人家小羽可正长身体呢,不填饱肚子,哪有力气干大事?!”
说罢,朝高展使了个眼色。
高展立刻起身为杜羽稍稍拉开一张椅子,吩咐丫鬟加一份早点。
礼下于人,必有所图。
不过,杜羽却是安之若素,将枪放在右手边容易够得着的地方,坦然坐下,静看大家的表演。
一旁的高修然,却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族长教训得是!”
杜羽暗自冷笑,一夜之间,连称呼都变了?昨天还称高老爷,今天就成族长了?
很快,高府丫鬟将早点端上来,杜羽没有多余的动作,立即风卷残云般地吃了起来。
“年轻就是好,能吃,能睡,能打!”高老爷放下碗筷,从丫鬟手中接过洁白的纱布,擦了擦嘴,颔首感叹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杜羽是他十分疼爱的嫡亲晚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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