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自从大儿子有回生病需要钱买滋补的食物滋补身子,自己从家里借了几两银子但从未归还后,他便动起了歪心思。
按他的话说,你家父亲是江北城名医,他手里稍微漏一点,当我一年的收入了,咱何必那么卖力?
从那以后,他什么活都不干了,就知道让她一次次去娘家要这要那要钱财。
而每次她要来的银子,不用一个月,就被他全部败光。
曾经滴酒不沾的他,也不知道何时学会了喝酒,整日和一众狐朋狗友一道,喝得昏天黑地。
她便知道,她嫁错人了。
但是,晚了。
若只是自己和他两个人,她断不会腆着脸去娘家要钱,但是,她有两个孩子。
她不能让两个孩子饿着肚子。
因此,呆坐在厅堂里失神地难受了半天后,她只好出了门,往自己娘家走去。
进了大门,往前厅的药房瞥了一眼,见钱六正愁眉苦脸坐着,药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钱六,你愣着干嘛呢?”本想直接走到后院,但她见钱六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停了步子。
“这几天一个人也没有。我无聊啊。”他现在明白了,这药房光靠自己是撑不起来的。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江北城这几日没人生病?”
“我哪知道那么多。”钱六虽然知道实情,但就是不想向青荷承认,因为承认了就说明自己的不得人心。
“没事干你就歇着吧。好不容易有机会歇着。我家四弟呢?”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她给陆知府那三公子当随行大夫去了。”
“什么?她去了?”
“去了几天了。”钱六无聊地用手拖着下巴。
一连几天没有病人,自己连医书都没心思看了。
也不知道这病人都跑哪儿看病去了。
明明自己也学了几年的医术了,但就是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钱六觉得,这打击对他有些大。
孔青荷没怎么在意钱六的神情,便去了后院。
来到母亲郭氏房中,见她正坐着绣一只巾子。上面绣的是一朵牡丹花,粉色的边儿,紫色的花蕊,下端碧绿的叶子,眼下正绣到花枝的叶片的顶端。
郭氏抬头看了一眼孔青荷,又低下头继续绣着,“青荷,你看娘的手艺长进了没有?”
“娘的绣工向来都极好的。”青荷弯着腰看着那巾子道。
郭氏微笑,将未绣好的绣巾拿起来左右端详了片刻,“为娘也这么觉得。”
接着指了指自己左边的檀木方椅,“坐吧。”
青荷便坐了下来。
“你四弟出远门去了,你父出更远的门去了,你三妹出近门去了,家里每日就为娘这一个人,你以后得经常来这儿坐坐。”郭氏道。
“女儿知道了。女儿以后会常来的。”青荷说着摸了摸母亲绣的巾子的一角,观察着它。
“再过十来日就到了你祖母的八十寿辰了,你到时来这儿,娘给你做身合身的衣裳,让你夫君还有你两个孩子都过来。”
“是,娘。”
郭氏瞥了眼自己这二闺女,道:“那天我听一个邻居说了,说你祖父祖母这些日子正在到处和人说咱们家坏话呢,说自从你父亲走后,家里没一个人前去问安。”
“娘,别理会就好。”
“我是不理会,想要我去问安,得先给我赔个不是。”
“娘,你平日里别再想以前那些事情了。”
郭氏叹了口气,“怎么会不想?一想到以前你祖父祖母见我生不出儿子,就处处刁难于我,我便气得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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