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中他却只担任了侍中、执金吾等官职,不管是地位还是实际掌控的权力,都与他的功劳完全不能相比。
甚至不久之后,他还因为冯贵妃墓被盗一事受到牵连,进而被降罪贬官。
可以说在回到朝中的头几年,他一直沉沉浮浮,虽有大功于国却不能登上高位。
而造成这一切的,无非就是因为他出身凉州,又是武将,所以受到关东士族的各种打压。
对段颎来说,段家的家世虽然比不上汝南袁家、弘农杨家这种豪门大族,但段家祖上担任过郡守这一级别官员的却有不少,所以仅仅执金吾这种级别的官职是远远不能让段颎满足的。
在几经沉浮之后,段增终于领悟到,想要登上真正的高位,唯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靠山才有可能。
而那时候王甫、曹节刚刚将外戚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除掉,正是权倾天下的时候,所以段颎很快就开始开始向王甫他们靠拢。
而之后的几年里,依靠王甫、曹节的权势,段颎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富贵,甚至还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太尉这个东汉地位最高的官职,便是如今担任的司隶校尉一职,同样是权势滔天的要职。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如今与关东士族的关系更差了,如果说以前关东士族的人只想对段颎进行打压,双方还有缓和关系的可能,那么如今他们就恨不得将段颎除之而后快了。
所以在听了段增的问话后,段颎一时间陷入沉默。
段增接着劝道:“父亲乃是武将,擅长的乃是带兵打仗,而那些士人所擅长的却是朝堂上的争斗;且士人一方人多势众,朝堂上下到处都是他们的人,父亲与他们相比,就如同单枪匹马与千军万马,如何能比得过?”
一旁段坤也道:“是啊,父亲,那些士人的手段总是令人防不胜防,孩儿觉得您应该寻找良才来辅佐,这样才能保证不被人坑了。”
苏夫人这时也明白过来,她目光向段颎看了一眼,犹豫道:“老爷,妾身觉得坤儿和增儿所说的有些道理,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眼见三人都在劝说,段颎终于开口道:“那以你们的想法,文和可算良才?”
“当然。父亲有所不知,文和先生之才,纵是与张良、陈平相比也不逊色,岂能因他名声不显就轻视他呢?”
“他能与张良、陈平相比?这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段颎依旧不信。
段增心中有些郁闷,那可是贾诩啊!后世鼎鼎有名的毒士贾诩,不管是正史还是演义里面,都是最顶尖的牛人,走到哪都能搅动天下风云。
若是自己能做主的话,肯定在第一时间就把贾诩招到麾下了,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样苦口婆心的劝说段颎。
当然,这也不能怪段颎,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想要得到重视,要么就有显赫的家世,要么就有过人的名气。
而贾诩为人太过低调,才华内敛,不为外人所知,在这个时代没有半点名气,更没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段颎轻视他也就不奇怪了。
再加上他已经答应将别驾一职交给阳球来担任,所以对贾诩更加不放心上。
“父亲别不信,孩儿所言半点都不过,文和先生名声虽然不显,但那只是因为他没有遇到展示才华的时机而已。若是时机得当,文和先生必然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段坤也道:“父亲,孩儿虽与文和先生接触不多,但仅以所见所知来看,文和先生气度非凡,才华内敛,必非常人,父亲断不可等闲视之!且文和先生乃是咱们同乡之人,比起那些士人来更加可信。父亲用他,不仅能得一贤才,还能加深与贾家的联系,何乐而不为呢?”
“这……”段颎有些犹豫起来。
说到底,他与贾诩接触不多,两家虽然是世交,但他的年龄比贾诩却大了二十多岁,这完全不是一代人;再加上他身居高位,而贾诩现在的官位却不高,所以两人虽然有往来,但也仅仅限于礼节上,并未深交。
如今段增兄弟两个都在极力赞赏贾诩之才,便是段颎也有些拿不准了。
尤其是对段增这个小儿子,这半年多以来,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把其当做一个小孩,之前段增对他在朝堂上的处境的分析,更是说到他心坎了,若是忽略掉段增的年龄的话,单单这份见识就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见段增都如此称道贾诩,段颎心中也开始犹豫起来:“难道说这贾诩真是不世出的大才不成?若真是如此的话,便是得罪了阳球、王萌又能如何?至于王甫,想来他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与我闹开。”
段颎是个很有决断力的人,毕竟他当初也是个百战百胜的名将,若真的做出决定的话,就不会瞻前顾后。
所以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这贾诩到底才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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