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护乌桓校尉麾下的都尉邢举,你知道多少?”
“邢举?此人性情残忍而贪暴,过往边塞的商队无不受到他的盘剥,我苏家这次遭难,说不定便是此人在背后出手的。”
段增皱眉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朝廷早已经明令禁止与鲜卑人的贸易往来,你们苏家这么做,岂不是在公开违背朝廷的法度?”
以鲜卑人的技术条件,他们甚至连冶炼金属都做不到,基本都要靠抢掠或者与汉人商队的贸易来获取这些重要资源。
对于这些明目张胆与鲜卑人勾结的边塞大族,段增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苏双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苏家虽然违反了朝廷法度,但在下自问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与鲜卑人的贸易往来,也仅仅局限于马匹和茶叶、布料、皮毛等,那些重要的铁器等物品,我苏家从来都没有贩卖过。”
段增看了看他的神情,见他似乎并没有撒谎,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希望你所言属实吧!”
在段增看来,与鲜卑人的贸易,最关键的是不能将铁器等可能用于制造兵器铠甲的战略资源卖给鲜卑人,至于其他东西倒也无所谓。
苏双连忙道:“公子,在下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欺瞒。”
“那么你再说说涿郡王家吧,这个家族的情况又是如何?”段增接着问道。
“这涿郡王家与我苏家向来有仇怨,而且与我苏家不同,他们王家不仅贩卖铁器给鲜卑人,而且他们家族还有人给鲜卑人通风报信。”
“嗯?”一听到“通风报信”这四个字,段增立即就警觉起来。
要知道他目前正要做的行刺之事,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能否保密,如今听说涿郡王家有可能给鲜卑人通风报信,这自然会引起他的重视。
“你能确定吗?可有实际证据?”
“这一点在下当然能确定,不过证据却没用,毕竟这种事情王家的人也会尽力保密,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呢?不过许多事情即便没有证据,也可以推断的出来。”苏双沉声答道。
“那就说说你的推断理由吧。”这时候,一直都很沉默的荀攸开口道。
“是,根据我苏家人的观察,王家人与中部慕容鲜卑来往密切,每一次王家的商队出塞之后不久,慕容鲜卑就会入幽州劫掠;而每次汉军集结,准备反击鲜卑人时,他们就像提前得到了消息一样,早就逃回草原了。如果说没人给他们报信,这可能吗?”
段增点了点头,苏双的推断有些道理,但又有些不足,很多地方都是他的主观推断,就此下结论的话显然为时过早。
而且苏家与王家本来就有仇怨,谁能保证他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呢?
说了一会儿话后,段增见苏双的神色明显很疲惫,知道他失血过多,刚刚醒来,还需要多加休息,便没有多问,与荀攸等人出了大帐。
“公达,对于此人你怎么看?”段增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对荀攸问道。
“我觉得此人之言大体上应该是可信的,不过具体如何还不好说,有待进一步观察。”
段增点了点头:“你说,要是此人所言都是真的,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咱们的一个突破口?”
“突破口?你的意思是说,通过此人将刺客送到檀石槐身边去?”荀攸皱眉问道,他坐下来低头沉思,口中缓缓说着:“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此人到底可不可靠,而且他又能否见到檀石槐,这些都很难保证。”
“的确如此,所以还要多观察才行。”
这些天,他与荀攸仔细商议过行刺的计划,比如派出使者去面见檀石槐,而刺客则混在使者中,见机行刺。
不过考虑到鲜卑人可能已经得到消息,所以直接派使者的话,可能引起鲜卑人的警觉。
目前他们更加倾向的办法是,通过迂回的途径将刺客送过去,比如将刺客混在一支商队里,这样或许麻烦一些,但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商议了一会儿后,这时典韦与王越的交手早已经分出了胜负,年轻的典韦还是没能敌过已经完全处在巅峰的王越,在交手一百多招后终于败下阵来。
见时候也不早了,段增上前道:“好了,今晚还要防备敌人偷袭,所以大家现在要抓紧时间休息,都散了吧,留下足够人手巡哨。”
“是,公子。”众人看完热闹,也都收拾心情,回营帐休息。
这一天晚上,敌人并没有前来袭击。
第二天一大早,段增等人吃了点东西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赶路。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之后,苏双的伤势有了一些好转,虽然脸色依旧很苍白,但与昨晚相比已经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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