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他进来吧!”刘宏也没多想,便开口道。
不一会儿,阳求走进来,一番行礼后,大声道:“陛下,臣身为司隶校尉,监督弹劾百官乃臣之职责,臣现在就要弹劾一人,此人祸乱朝政,横行不法,实乃国之大贼,请陛下下诏将其锁拿问罪!”
“哦,不知你所弹劾的究竟是何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常侍王甫!”
“王甫?你要弹劾他什么罪名?”刘宏皱了皱眉,虽说心中对王甫有些不满,但毕竟王甫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亲信,所以听到阳求弹劾此人,他还是感到不快。
“臣弹劾王甫贪赃枉法,这是弹劾奏疏,请陛下过目!”阳求一边说着,一边将杨彪的奏疏递了上去。
刘宏接过奏疏,心中想着,这些士人肯定又是弹劾王甫如何把持朝政,陷害忠良等,若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他也没多少兴趣过问。
因为那些事情,很多都是王甫秉承天子的旨意去做的,若是王甫有罪的话,那岂不是他这个做天子的也有罪?
也正是因此,王甫虽然屡屡遭到弹劾,但他却始终能屹立不倒。
然而这一次,当刘宏打开奏疏,看到上面弹劾王甫令门生贪墨京兆卖官所得之钱七千余万,再结合之前蹇硕的话后,顿时就勃然大怒。
“王甫此獠,枉朕平日里对他如此信任,却不想他竟然如此欺瞒于朕!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只是横行不法,贪墨财货,这些天子都不会太在意,只要王甫能当好他的爪牙,为他制衡朝中那些士人,那么即便王甫犯点小错又有何妨?
但如今王甫所贪墨的,却是原本应该属于天子自己的钱,这一下问题就大了!
你贪朝廷的钱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贪到朕的头上来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再想到宋皇后一案,其中也有很多疑点存在,刘宏对王甫的怒火顿时就爆发出来。
阳求大喜过望,连忙又道:“刚才这份奏疏乃是京兆尹杨彪所写,臣这里还有一些王甫所犯的其他罪状,请陛下过目。”
说着,又将王甫及其门生故吏这些年所犯下的诸多罪行罪行上呈给天子。
王甫这些年仗着天子宠信,可谓胆大包天,犯下的各种罪行,说是罄竹难书也丝毫不为过。
以前天子对王甫信任有加,即便看到这些罪状,他也不会在意,但此时暴怒之下,原本这些不怎么在意的罪状,此时在刘宏眼中也显得格外瞩目起来了。
“抓!立即将此贼抓起来审问!包括他的同党,一个都不能放过!”
阳求大喜过望,连忙拜倒在地,大声应道:“臣领旨!”
说起来,也是王甫合该倒霉,不仅这么多令天子感到糟心的事情凑到一块了,更倒霉的是,此时他恰好休沐在家,对此事一无所知。
否则若是王甫此时就在天子身边的话,不管是跪地求情,还是虚言狡辩,总能设法补救一二。
而如今,当阳求派出去抓他的人到了他府上时,他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更倒霉的是,前些日子汉顺帝的一个老太妃刚刚病逝出葬,曹节等中常侍都代表天子前去参加葬礼,如今不在洛阳,所以出了事后,王甫连个为他求情的盟友都没有,就被打入了大牢之中。
当然,倒霉的绝不止王甫一个,他的那些同党、爪牙们也跟着倒了大霉,被抓入狱中。
这其中,就包括了曾经一度依附过王甫的太尉段颎!
而他的入狱,与其说是因为他以前依附过王甫,倒不如说,这是来自阳求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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