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犯与我们照面,凶神恶煞的样子,”阿蛮想起来,心有余悸。
“脸上有什么特殊之处?”无墨插话。
“有!”
阿蛮立时点头,道,“络腮胡须,国字脸,左眉头上方有道一寸多长鱼骨状疤痕,十分引人注目。那人面巾落地,自己好像也吓一跳,就这样急急逃走。”
“一寸多长的鱼骨状疤痕?”斐驰心口一滞,目光犀利扫向她,“姑娘看得可真切?那人多大年纪?”
“这还能有假?自然是真的!年纪,大概四十多吧,”阿蛮抬臂指指玉蕤,“蕤姑娘,你好像还与他交过手,我说的,一点不差吧!”
“嗯,中年男子,左眉骨上方确实有一道长条形鱼骨状疤痕,十分引人触目。”玉蕤实话实说。
某些人的证词不太可靠,斐驰轻嗤了一声。玉蕤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嘲讽与不屑,心里的怒意顿起。
她乌黑的眸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斐驰只觉脸上一荡,斜了她一眼,转向阿蛮,“依姑娘看来,嫌犯是冲嫡小姐来的?”
“十之八九是,”阿蛮望了望斐驰,又瞥了玉蕤一眼,笃定地回答,“蕤姑娘打扮成嫡小姐端坐于前,蒙面人浑身湿漉漉的,拔刀就朝这姑娘砍来,……我站在蕤姑娘前头,看得清清楚楚。”
“凶犯的目标是楼府嫡小姐?”斐驰陷入沉思,“小姐,平日与谁结仇了?”
“不可能!”阿蛮大声道:“我家姑娘最是心善,从不与人交恶,哪里会与人结仇?”
“斐副统领,老夫在朝堂日久,难免树敌,”楼伯赟突然发话,“估计,是冲本公而来,玉皎代为受过了。”
“老大人所言甚是!”斐驰起身,稽首道:“卑职这就令画师画像,还请两位姑娘甄别画像,好张贴海捕文书缉拿凶犯。余下证物及证词,卑职会上交大理寺卿,请其着专人处理。”
“嗯,”楼伯赟点点头。
斐驰转身,欲走。
“大人,”
阿蛮“噗通”一声跪地,“阿蛮没用,求大人成全!阿蛮没逮住贼人,让贼子给逃了,阿蛮还要连累小姐声誉,还请大人不要将小姐有替身向外人道!阿蛮,求请大人成全小女!”
斐驰弯腰,去扶阿蛮,“姑娘,请起!斐驰承受不起你跪拜!”
“大人,请您答应我,”阿蛮铁定了心,“您若不答应,小女就长跪不起!”
斐驰来这的意图,大张旗鼓提证人,目的已达到了,哪有不应之理?他顿一顿,抬头望楼国公,稽首,“老大人是这意思么?老大人,您看……?”
楼国公老脸一热,硬着头皮,“我楼府上下同忾,阿蛮说得很清楚了。”
嘿嘿,老狐狸!
斐驰眉梢微扫,余光瞥着定国公严肃的脸,心道,这样拗口的话,老狐狸说不出来,借阿蛮的嘴说出,谅他小小的副统领不敢不从。
斐驰瞥了玉蕤一眼。
呵呵,
你做了好事,人家不见得领情,我看你怎么办?
玉蕤心里一紧,是呀,该怎么办?
“卑职,懂了!”斐驰直起腰,抬手道,“姑娘请起,本将答应了。”
“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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