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升任左中郎将的袁成立刻站班出列,手持笏板,说道:“此乃廷尉府私下攀咬,涂凌身为雁门郡太守本就有守土抗敌之责,朝廷已下达诏书,雁门关守军的军需辎重皆由雁门郡供给,不足的部分才由朝廷调拨,故而他出兵抗击鲜卑合乎朝廷法度。”
司空杨赐同样站出来驳斥廷尉府,说:“袁将军所言甚是,涂大人所领兵马均为临时招募,而听闻其为了打赢这场仗几乎是倾家荡产,购置粮草,打制刀枪甲胄装备士卒,这才能创下自先帝朝开始从未有过的大胜,臣杨赐以为国朝有这样的郡守,陛下有这样的将军实乃大幸也,分得一下战利品又有何妨,陛下胸怀宽广,对臣子仁爱,怎能看着有功之臣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呢,这样怎能彰显陛下的仁德?还请陛下思量。”
太尉周靖是宦官集团的人,平灭窦武他是下了狠手的,窦武的脑袋就是他割下来的,之后更是与宦官沆瀣一气,宦官的帮助下官运亨通,原来就是九卿之一的少府,而且还是不管钱的少府,现在厉害了一跃成为三公之一的太尉,就是手里没什么兵权,空壳子三公而已。
廷尉府被喷的没了话说,周靖遂站出来继续攻击涂凌,涂凌所作所为军法不容,他身为边疆大吏,守土抗敌是他的职责,他的荣华富贵,一切都是陛下给的,为国朝倾尽家财也是理所应当,怎能与私相授受混于一谈,若是陛下不严惩涂凌,日后其他军队争相效仿,还有何军纪军法可言,军队不就容易强盗了么?
朝堂上热闹异常,世族子弟是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宣扬涂凌的战功。宦官集团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抓着涂凌的过错不放,咬死了就是要让皇帝下旨惩办,谁都知道对方的目的何为,尤其是宦官集团一步都不能退,只要惧怕了后退一步,士人的攻击就会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压上来。
可能小皇帝刘宏日后不理朝政的原因就在这,刚刚登基为帝两年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不是羌族叛乱,就是鲜卑扰边,不是窦武叛乱,就是士人闹事,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每次大朝会都以不断争吵而告终,简直是烦透了。
就在朝堂上还在大声争吵的时候,尚书台送来一封奏折,涂凌的,小皇帝刘宏看了一眼,抚案大笑,递给身边的张让:“你念给众爱卿听听!”
“臣涂凌于北境雁门郡望南叩谢吾皇圣恩: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惶北顾。
卑臣幸的陛下信赖,委以雁门重任,凌自就任以来不敢有丝毫懈怠,眼见城郭残破,百姓困顿日久,鲜卑蛮夷视北境数郡如同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来往驰突,肆意抢掠,百姓不堪受辱,死者不计其数,惨绝人寰。
今幸得陛下天威,有此一胜,鲜卑蛮夷豕窜狼逋。然北境之危未解,闻听鲜卑蛮夷厉兵秣马,似有再犯之意,卑臣为陛下计,为天下计,为雁门十万百姓计,故决拜谢陛下圣恩,恳求陛下准许卑臣留任雁门,臣不敢言冠军侯之旧事,定以残躯誓死卫护国朝边陲。
臣,雁门郡太守涂凌再次望南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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