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是管不住你的。”
富灵阿哭笑不得,他素来是说不过小妹的,不过提起这剪辫子的事儿了,富灵阿环顾四周,见大街上剪辫子的人竟十之有三,呼噜了把自个儿的脑袋,也有些意动。
虽是近些年来废除了不少规矩,然留辫子已成习惯,眼下敢剪辫子的多是跟洋人做生意,或是接触新思想的,富灵阿有些犹豫,回头还得看阿玛和大哥可剪了。
似看出二哥的心思了,瑶光掩唇直乐,打趣人的小心翼翼。
“犹豫什么,老规矩都废了,想剪也成不想剪也罢,全看自个儿的喜好,不过论好看不好看的,我是不觉得大辫子好看,大哥和三哥从刚废了规矩那时候便剪了的。”
“只阿玛还有些念旧,略有些不舍得,不过这几日阿玛额娘在外头游玩来着,额娘只夸了街上一儿郎头发短短的极有精神,阿玛这便也闹着要剪呢,正好你同阿玛一块儿剪了辫子算了,平日里也方便。”
既是这般,富灵阿便也点了头去,看大清日新月异,他只三年不回来观念上便落后了许多。
兄妹俩一道去见了阿玛额娘,倒不必去京中,老两口眼下年纪上来了,也不多理事了,只管叫景顾勒继位掌管国事,二人一路边走边玩,末了在安徽小住,临水而居,一出门便是白墙青瓦,烟雨绵绵,着实悠闲。
身边儿的人也不必多,只还是苏培盛、小德子和翡翠几个,不过他们眼下年纪也大了,实在伺候不得了,便只是陪着主子们一道享福,另带着些年轻得力的帮着跑腿驾车,也不空求什么排场。
时而四爷和年恬甜来兴致了,还一道下地种田或是沿街做些小买卖,也没人识出他们的身份,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前儿景顾勒的小儿子和启明家的长女还一道寻来了,俩小孩儿一个三岁一个四岁,正是皮实的时候,四爷和年恬甜一开始还招架得来,含饴弄孙,小日子也不错。
谁道俩皮孩子竟一日都闲不下来,尽干坏事儿。
今儿把年恬甜养的两条小鱼给喂死了,明儿又霍霍了四爷辛苦种的庄稼地,四爷和年恬甜恼了要揍孩子,俩小孩儿撒丫子跑四爷又追不上,想着渴了坐下来喝口茶吧,一揭碗盖里头又跳出来个青蛙,年恬甜追孩子追累了想躺躺吧,一掀被子榻上卧了一窝小猫崽子。
怪不得年恬甜时常喂的一只流浪猫大黄今儿总往屋里蹿呢,原是俩破孩子把人小崽儿绑票了!
还含饴弄孙呢,四爷和年恬甜赶紧叫人把俩倒霉孩子给送回紫禁城,叫师傅严加管教,再不管可皮得无法无天了。
这头儿老两口刚把孩子们送走,又见远远的来了一蒸汽车,这年头车是敞篷的,没盖儿,前头蒸汽筒子老高,突突的冒着气,带动着四个大轱辘往前走。
四爷眼神儿不好,没瞧出来人来,可年恬甜倒是一眼看出来人了,忙拉扯着四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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