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尧的指尖颤了颤,挣扎着苏醒,余光看到昙希沉思的容颜,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姐姐......”他从喉咙里发出颤声,气音婉转,诱惑到了极点。
昙希低吼了一句:“闭嘴。”
“姐姐,我难受,”宋斯尧眯起眸子,在昙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翻身,将她按到墙上,“我被下药了。”
他半阖着眸,桃花眼里泛起水色,呼吸急促着,整个人都是热的,声音更是哑的不像话。
炙热的气息落在昙希的颈边,宋斯尧的手臂将她环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锁骨上,一点点往前轻挪,试探着她的底线。
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耳畔,近乎啄吻,却又没有真的碰到。
在昙希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子里充斥着纷乱暴戾的情绪,欲火燎原,烧红了眼睛,十指陷入掌心,几乎掐出血色,手背的筋络爆了起来。
昙希“啪”的一下,打掉了宋斯尧的狗爪子。
“难受哦?”
“中药了哦?”
“姐姐哦?”
“你算计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自己算计进去呢?”
“你把自己算计进去,还要把我算进去。”
“那你不是活该了吗?”
“难受死你!”
她每说一句话,宋斯尧脸上的笑意都会加深几分,眼底是掩不住的怀念和满足。
四个月,
一百三十天,
他的姐姐回来了。
说完,昙希翻了个白眼,推开了宋斯尧:“醒来了就滚去冲冷水澡,麻利点,还得我给你脱衣服?”
宋斯尧:......
他踉跄了两步,倚着墙站在原地没动,半晌,虚弱的笑了起来,无奈的说:“姐姐,我真的没力气了。”
他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不说,扬起手,指头上沾着的赵副总的血,一只手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另一只手的指尖控制不住颤抖着,费力的解开了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
冷白色的小臂上,有着一大块撕裂似的淤青,没有流血,但血色全都沉积在皮肤表面,成为青黑的颜色。
而他解开扣子,锋利瘦削的锁骨处,有着两三处啃噬的红痕,干涸的血液凝固在冷白色的皮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昙希的眸色沉了下去。
“全是那个死胖子干的?”
宋斯尧委屈的点头:“昂,所以我揍他一顿很合理嘛。”
她攥紧了拳头。
很合理,嗯,她想再打一顿了。
昙希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的浴室,花三分钟的时间放满冷水,然后,走到宋斯尧面前,再一次把他架起来。
温热的气息,柔软的身躯,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甜味儿,让宋斯尧的眸色越发幽深晦暗。
搀到浴缸面前,昙希三下五除二解开宋斯尧的衬衣扣子。
褪去衣物,青年冷白色的肌肤显露出来,淡青色的血管清晰传导,从锐利的锁骨到紧实的腹肌,仿佛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只是肩膀和锁骨的位置,有着青紫色的伤痕,因为他的肤色太白,显得触目惊心。
纯粹的白,妖异的黑。
白色的肌肤,黑色的瞳仁。
他乖乖巧巧的站着,凝视着昙希,压抑着燥热的感觉,眼里是满满的依恋。
眼神最深处,埋藏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占有欲。
昙希的呼吸一窒,手停下来,别开了视线,不想看见他身上的伤:“自己脱。”
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为他关上门。
陌生的声线,熟悉的语调传来:“不冷静下来就别出来,但是你感冒的话,嗓子会哑。”
他知道她的意思,宋斯尧浑身上下最宝贵的,就是他那副嗓子,身体可以受伤,嗓子不行。
在昙希走出浴室的瞬间,宋斯尧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克制住的欲火便将他吞噬殆尽,他闭上眼睛跌进浴缸里,任由冰冷刺骨的水将自己淹没。
半晌,他伸出一只手,拉开浴缸顶上的花洒。
同样是冷水,毫不留情的浇在宋斯尧的脸上,只有这样,才能浇灭他心里的火。
然而他一直笑着。
眼角,落下一滴滚烫的泪,沿着脸颊,滑入水里。
宋斯尧的心里,仍旧只有一个念头。
他,找到陆苒了。
冷热交替,浴室内的雾气弥漫了一切,宋斯尧用力撑开眼皮,指腹抵着冰冷的瓷壁积压出青色,他看到浴室门外隐隐透进来的明亮灯光,内心一点点安定下来。
姐姐没有离开。
......
浴室外,昙希就着窸窸窣窣的水声,也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现在还不到她能睡觉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拨打唐忆的电话。
这时候昙希才发现,短短半个小时,唐忆给自己打了两个电话,沈星湛给她打了四个电话,微信发了十来条消息。
“唐唐。”
“老板您说。”唐忆接到电话,一直高悬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几乎要贴到自己耳边的沈星湛的距离,然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沈星湛的手抵在唇边,若无其事的咳了咳,耳朵却竖了起来。
“你们那边结束了吗?”
“还有三十分钟大概就可以散场,江导已经喝醉了,易小姐和沈老师都还好。”
“好,我在外面遇见了朋友,今晚不回去了,等杀青宴结束,你和沈星湛走就行。”
“是,”唐忆平静的应答,顿了顿,问道,“沈老师让我问您,您遇见了谁?”
“就是朋友啊,我还有几个朋友?”昙希坐在房间的床上,把玩着从宋斯尧大衣兜里翻出来的外伤药膏,不紧不慢的说,“放心吧。”
“好的。”
唐忆就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沈星湛伸出手,清隽淡然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犹豫两秒,把电话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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