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向着密林中深深一拜,哽咽道:“遵掌门之命!”
夜空星亮,胡琴断肠。
阵阵胡琴声渐行渐远,飘向远空,直至消失,终于没了声息。
莫大先生就这么忽然离去了。
······
李不负、刘正风、曲洋三人对坐瀑布,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是李不负道:“我欲寻个隐蔽之处,将伤势养好,再作打算。”
其实他伤得倒也不是很重,除了一些简单的剑伤之外,也就属丁勉最后对他打的那一掌最严重。
不过好在他有神照功护体,倒也不成大问题,养上半个来月,也就没事了。
曲洋思索许久,说道:“我早年倒是交了一位朋友,酷爱音律,同爱七弦琴,后来隐居去了江南,我也不知其所居,我凭着手中有《广陵散》的绝谱,倒是可以去寻一寻他!”
曲非烟错愕道:“爷爷,你既不知他所住,交情也未必算深,我们为何去寻他?”
李不负哈哈笑道:“小妹,你这就不懂了,正是因为连他这种老友都不知道行踪,嵩山派岂非更不知道?这才正是我们藏身的大好之处了!”
曲非烟恍然。
她翘着嘴,又道:“不负哥,你很聪明,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还要做一件什么事?”她像是想故意考一考李不负。
李不负笑道:“自然是将陆柏的尸体斩成碎肉,教人瞧不出其间的伤痕来。你若不嫌弃,咱们烧来吃吃也不错的。”
若有高手见了陆柏的尸身,未必不可从中推测出是什么兵刃,是谁所杀的陆柏。
曲非烟惊呼道:“烧了吃?不负哥,你.....你也太恶心了!”
李不负哈哈一笑,走了过去,将陆柏的尸体拖过来借着月光察看。
果不其然,他身躯上的伤口又长又细,正是莫大先生胡琴中的剑所致的。
陆柏右边小腹有一处较浅的伤口,右臂上也有伤痕,但真正致命的剑伤却在左边心口处。
刘正风也缓缓走来,看着陆柏的伤口,叹道:“想不到师兄的剑法胜过我这许多。”
李不负问道:“此话怎讲?”
刘正风指着这三处伤势,道:“莫师兄必然是琴中发剑,先攻向陆柏的右边小腹。”
“陆柏猝不及防,慌忙后退,但势必还是中剑。”
刘正风接着道:“陆柏以掌法著称,他中剑之后,必定挥掌而迎!”
“于是莫师兄又改刺他手臂。这一剑大概陆柏本应闪开的,然而也许是他想占得先机,便一掌朝着莫师兄拍去了。”
刘正风忽露出得意之色,道:“可他不知我们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正是一门声东击西,避实就虚的绝技。”
李不负道:“你的意思是莫大先生佯攻其右臂,真正要刺的,却是他的心脏?”
刘正风道:“正是如此!这门绝技是我衡山派一位走街串巷,玩耍杂技的高手所创,用出时剑光霍霍,故意迷惑敌人,出其不意之下,往往能有奇功!”
李不负道:“这也是莫大先生要你传给我的武功么?”
刘正风道:“正是!”
他拔出长剑,随手一舞,剑光迎着月光,银芒一刺,晃在李不负的双眼之中。
李不负微微眯了眯眼。
刘正风笑道:“你瞧,这便是‘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其中的一式。”
李不负道:“这便是一式?”
刘正风道:“如今月光淡淡,我出剑之时,又算准角度,以剑光晃你眼睛,作用尚且不大;但若是在青天白日,阳光炽烈之时,再用这招,作用便不小了。”
他这么一说,李不负便立马明白。
二人一边讲着武学,一边毁尸灭迹。
李不负对于衡山派这些奇奇怪怪的花招极有兴趣,学得很快。
他不断地问,刘正风便不断地讲,其中涉及武学剑法不多,倒更多的是双手互换、制声造色,分光弄影的巧技。
二人说着,忽然听的树林之外,隐隐有剑斗之声。剑斗之声方息,又听得南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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