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从街后缓缓走来。
李不负一转过身,便看见了当今的五岳剑派盟主。
这位嵩山派的掌门兼五岳盟主长得倒并不是很出奇,长面微须,黄衫宽袍,很难令人想到这就是嵩山派不世出的一位天才宗师。
李不负道:“原来是左冷禅左盟主。”
左冷禅语声十分客气,说道:“自金盆洗手一战之后,李师弟的大名可谓传遍天下,当初你与金刀门结下梁子,我本派人去邀你一聚,奈何门下弟子太过笨拙,一路跟至杭州,便失了音信。”
“于是我只好在衡阳城里布置好场地,慢慢等你了。”
李不负道:“盟主好意,我也心领。只是盟主只是想邀请我作客,却将这衡阳城里装饰得未免也太隆重了些。”
周围的路人已被清在一旁,驱退在长街之外。不下三十名嵩山派弟子围在一起,李不负的前后各站着左冷禅和乐厚。
而嵩山派的弟子们在这说话的短短工夫里,又不知从哪里拿了长剑,全都紧紧盯着李不负,严阵以待,不苟言笑。
左冷禅笑道:“以李师弟方才的这一掌的功力,要迎接你,多么大的场面都算不上隆重的。”
李不负道:“左盟主过奖。”
左冷禅道:“你怎么还叫我盟主,你我若能以师兄弟相称,那自是极好的,五岳本来就是一家。”
“更何况....”左冷禅说到这里时顿了顿,才接着道:“更何况你我已可算是五岳派中武功最高的二人,我之下,便是你了。你我师兄弟二人若可携手,天下之大,尽可取之!”
李不负闻言,神情古怪,似笑非笑地道:“那倒未必。”
左冷禅“哦”了一声,道:“你认为五岳派中还有其他武功可比肩你我二人者么?以我眼力来看,却是没有了。”
“嵩山派的师兄弟们的武功我都知道,乐厚师弟已是个中翘楚,他胜不过你,其余人也自然胜不过你了。”
乐厚在旁默然,不发一语。
“而华山派的岳不群早已失了华山真传,剑法未得剑宗上乘,虽心计深沉,武功终究不行;恒山的三定神尼剑法虽是不错,然而心思全在吃斋念佛上,武艺之道不免就落下;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性子火烈,刚而易折,若有小人暗袭,他必定防范不住;而衡山派的莫大先生剑法奇诡,内力却要差一点了。”
左冷禅将五岳剑派的掌门人一一评来,说得相当笃定,他像是对五岳剑派中的高手都已研究透彻。
李不负忽然道:“左师兄的眼光当然很好,然而我的意思并不是五岳派中还有齐肩你我二人者。”
左冷禅听见这声“左师兄”,面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问道:“那么李师弟说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呢?”
李不负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武功,倒不见得要排在左师兄之下。”
左冷禅的笑容渐渐僵住。
李不负道:“左师兄以为呢?”
左冷禅敛起笑容,慢慢说道:“原来你是想和我一战。”
李不负道:“正有此意!”
左冷禅道:“好!”
这个“好”字刚刚出口,他的人已同时掠出,再一转眼,拳掌已到了李不负的身前上来。
左冷禅先用的是一招嵩山派掌法中的“嵩阳初起”,此掌掌势平缓,击人胸腹,本是一招以示尊敬的起手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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