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怕弄花了她妆容。
每个女人都是害怕被弄花妆容的。
蓝凤凰也是女人,她当然也能体会那一种心态。
所以她道:“可.....可我想东方教主不至于会担心自己的妆容到那种程度吧?”
李不负紧紧盯着东方不败,血刀紧握在手,全神贯注,道:“反正也打不过。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东方不败却真的没再下水,而是在距离湖泊两丈多远的地方停住,不再前进了。
李不负哈哈大笑:“你瞧!你瞧我猜对了吧?”
蓝凤凰怔怔地道:“可是她......她为什么呢?”
李不负忽贴在蓝凤凰的耳朵边上,以极小的声音悄悄问道:“东方不败本来是个男的,你知道么?”
蓝凤凰亦低低地附耳说道:“我以前听五仙教的前辈们说是这样的。可她现在这模样......”
李不负道:“先前她抬头望大雁时,我却在瞧她,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蓝凤凰好奇地问道:“什么?”
李不负道:“我瞧见了她的喉结!”
蓝凤凰闻言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也看向东方不败的喉咙处。
然而东方不败的红艳的衣领高高竖起,衣领上刺着繁复细致的花纹,两片衣领将喉咙的一大半都遮住,让人瞧不出其中的究竟。
风一丝一丝地吹动着。
此间五月,天气极为炎热,土地里的热量也往上蒸腾着。
李不负和蓝凤凰穿得都很清凉,然而东方不败仍要将颈脖严严实实地遮住。
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东方不败看着二人窃窃私语,望向她的眼光也变了,脸上竟现出一点慌乱,说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若是说完了,也该跟我回黑木崖去了。”
李不负嘻嘻笑道:“东方教主,你若不怕下水的话,尽管来捉我就是了。我们两个正想和东方教主开开玩笑,在水中闹一闹的!”
东方不败摇头道:“我久在深闺,未通水性。而且我与你非亲非故,更有男女之防,怎可共一水之欢?那是大大的不妥了!”
李不负笑道:“东方教主若是害怕面上妆落,便只能远远地看着,莫要过来了。”
东方不败顿了顿足,道:“我好好待你,你却这样调弄于我,简直好生过分!”
她的语声竟像是个大姐姐在撒娇一样,令人听后难以作态。
李不负和蓝凤凰都未应答。
而东方不败似乎也不是特别着急,她在山野间走来走去,欣赏着苗疆独有的风光。
她渐渐走,走得有些远了,但始终是围着这片湖泊相绕。
她目光所及,仍是能看见李不负和蓝凤凰的。
山中人烟本来就少。五仙教的人知道自家教主往这边走后,更是刻意地会避开这片湖泊。
于是山脉之间,三人对峙,只有湖水默默地照映着这一切。
蓝凤凰赤着双足,踩在水中,踮起脚尖,又贴着李不负的耳鬓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特别害怕妆花的?”
李不负笑了笑,道:“她本来是个男人,却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
蓝凤凰奇怪地道:“因为她想变作一个女人?”
李不负道:“只可惜她变作女人的方法也不过就是在脸蛋化上浓浓的妆,若没有这些脂粉,她也就不是一个女人了!”
“她当然就也绝不肯将在人面前把红妆弄掉的,那样的话,她就不是一个女人了。”
蓝凤凰恍然大悟。
——这道理虽然听起来并不太复杂,但是能在刚才那种危急的情形下想到此点,那的确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蓝凤凰也不得不佩服李不负的急智。
“但是......如果东方教主一直在这里守着,我们又怎能逃得出去?”
李不负道:“那看来我们只有一起在湖里殉情了。”
蓝凤凰吃惊道:“殉情?”
李不负又道:“早知道端午的粽子就该留一些的,以后我们就可以和屈原先贤一起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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