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刚听管家说你邀请了林战明天来家里,让他来做什么?”张少阳站在张青山的书房质问道。此时张青山正拿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张看着,时不时还用毛笔在一些名字上打上对勾和叉。
“再过两个月就是四年一度的镇长大选了,在这节骨眼上你身为镇长之子把镇子上的乡亲打伤,打伤的还是个孤儿,听管家说林战那孩子没事就在街道上四处乱窜,嘴瓢的很,我不把人家邀请到家里好好安抚安抚,他在外边再给我乱传,影响到我的声誉可怎么办,人活脸树活皮,声誉很重要的少阳,你还好意思质问我,你看看你看看,这名单上今年的选票有好多都不好拿啦,镇西头的死对头刘德彪这四年可没闲着,明里暗里的笼络乡亲,毁我声誉,就为了今年大选的时候能压我一头,我可不能松懈呀。管家!进来进来。”说着,张青山放下毛笔,将名册递交给下人,并嘱咐到“这上面的人,我都做了标注,你交代下人们都上门去讨好讨好,画对勾的这两个月要去的勤快一点,没事就送些柴米油盐过去,画叉的嘛,就得去的更勤快了,不仅要送柴米油盐,必要的时候,拿银子铺路,至于给多少嘛,你先去打听打听刘德彪给多少,他给多少,我们就给,给多点就行了,不过呀,给钱的一定要嘱咐他们不要到处往外传,要是被那些没收到银子的人听到了,胡说八道起来,毁我声誉,记住没有!”
“记住了老爷。”管家带着名册退下去了。
张青山好像刚忙完了一件心头大事一样,长舒了一口气,活动活动了脖子,往太师椅上一靠,对张少阳说:“其实,邀请那孩子上府上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老师的意思。”
“承天老师?”张少阳眉头紧锁,等着父亲接着说下去。
“对,承天先生昨天一听说林战是个孤儿,就劝我说那孩子一看就是常混迹于市井,虽然年龄小,但也还是有影响的,还说你那一指的威力他知道,打到一个普通孩子的身上,少则伤三四天,多则伤半个月不得痊愈,如果真是伤势那么重,那不如趁此机会把他接到府上住上半个月,完了大肆宣传一番,照顾孤儿少年,好噱头啊少阳,这样一来那些城南贫民营的人的选票我就不愁了,说不定银子也省下不少呢。”说着张青山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张少阳一看父亲这个样子,也懒得多说什么,转头去后花园练功去了。
......
“胖子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林战站在镇长府邸门口对着身后不远处的大胖喊着。
“你急什么呀,我昨天收拾神像那些石渣收拾到半夜,腰酸背痛的,这会儿还浑身不得劲呢,再看看你,像个上窑子逛荡的嫖客一样完事就呼呼大睡。心疼心疼我,就不能慢点走啊,而且人家邀请的是你,你非拉着我干嘛。”大胖一脸的不情愿,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悠悠的晃着。
“你是不是傻,这里是灵溪镇最富有的府邸,咱们进去了,大鱼大肉肯定少不了,这种好事我怎么会把你这死胖子给忘了。”林战不耐烦的说着。
一听大鱼大肉,大胖瞬间就来了精神,一个箭步飞到林战的身边,呵呵傻笑着说“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不说咱俩是兄弟呢,嘿嘿嘿。”
“别愣着了,敲门。”林战啪的一脚踢在了大胖屁股上,催他赶快上前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啥意思,没人给咱开门。”
“再敲。”
大胖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吱~的一声,大门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正是方才书房接过张青山名册的管家,还带了五六个小管家。
“两位少爷可算来了,我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这么远的路走累了吧,快里边请。”那管家说时的声音非常高,好像希望十里开外的人都听到一样。
林战一看这个场景有点懵,怎么说这也是镇长府邸,虽说自己和大胖是被邀请来的,但毕竟人家也是镇长家,不用这么大声势吧,光出门迎接的管家就五六个,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倒是大胖,一看这阵势,顿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张嘴闭嘴的“不累不累,这才几步路,来来来,快前边带路,我去拜访拜访张镇长。”
林战一看大胖这傻样,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带他来是对是不对,但既然已经到这了,就跟着往里走了。带头的管家给小管家小声嘱咐了一句“把大门开一会儿,让过往的乡亲都看见了再关上。”然后便在前带路领着林战和大胖往张府大厅走去。
一路走着,林战不停的观察四周,想搞清楚张青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有一个自称是金灵殿来的男人,为什么会邀请自己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不过林战也有自己的目的,白衣男子只是一指便将数倍于自己体重的神像戳的变成一堆残渣,林战很吃惊,也很期待,他想知道那是怎么做到的。
反观大胖,一路上都在问管家“这张府得多大呀,你们这里有多少个管家呀,一顿饭你们吃几个馒头啊,吃的鱼是不是都是不带刺儿的呀,张少阳从小吃这么好怎么都不胖呀”这样的问题,问的管家都觉得头大,回了两句就不再搭理了。
一进大厅,管家便让林战和大胖先坐下等着,自己去通报老爷。
“那个,您是林少爷,那您是?”管家刚转身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大胖的名字,便回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大胖。
“额~叫我大少爷就行了,惭愧惭愧。”大胖一本正经的说道。
随即管家便向里厅走去,走到门口大声说着:“老爷,林少爷和另一位大少爷到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里厅的门被打开,张青山一手背后,一手搓着自己的胡须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战想要寻找的白衣男子,也是张少阳的老师,金灵殿来者承天,还是那一袭白衣,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一道浅浅的刀疤映在脸上显得格外瞩目。
林战和大胖一见张青山出来赶忙行礼,而张青山倒没有看林战和大胖,先是用眼神示意管家方才安排的事情都去办了没有,管家回着“已经按名册去办了,两位少爷来时也安排几个下人在门口,有人问了就说老爷您邀请郊外的”管家说着压低了声音“郊外的孤儿少年来府作客。”
张青山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坐在了林战和大胖的对面,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承天则坐在张青山旁边,也自顾自的喝起茶。
“你是林战我知道了,那你是~大少爷,是哪家的少爷?咱们灵溪镇有姓大的吗?”张青山同样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大胖。
大胖被镇长一问顿时有点茫然,“那个,张老爷,张镇长,我叫大胖,本名不重要,您叫我大胖就行,今年十五岁,六月生人,家中独子,我和林战是兄弟,从小玩到大的,家在镇南边的贫民营,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我和我母亲,父亲早年间出了意外去世了,家里就剩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偶尔做一些女工的活儿,我就在镇子上找点小工做,娘俩的日子过的清苦点倒也还过的去,祖上三代人都在灵溪镇住着,那时候啊您还不是镇长,我爷爷的爷爷~”说着说着大胖突然发现周围一圈人都在看着自己,回头一看林战,此时的林战脸黑的吓人,仿佛在告诉自己‘赶快闭嘴’,这才停下了别具一格的自我介绍,埋头喝起了茶,上好的龙井一口直接干了,回头再一看林战的表情,脸比刚才还黑。
“怎么,茶不是这么喝的吗?”大胖天真的自言自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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