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电瓶车送资料,摔进了坑里,
电瓶车砸在他身上。
幸好当时他还有意识,给同事拨通了电话。
同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
后来查出脾破裂,整个摘除,胰腺上也缝了针。
小伙子微微拉起病号服,让我看他一身绷带,他说:
我至少应该断了三根骨头,只能慢慢长了。
后来小伙子出院,医生交代回家好好休养,
回去两天,他因为疼痛难忍,重新到医院检查。
医生说:胸膜炎。
小伙子要求住院,医生没同意。
两天后,小伙子在家疼得满地打滚又被送到医院,
主治医师还是说胸膜炎,给他打了止疼针。
止疼针没什么作用,看着宝贝弟弟在病床上翻滚,
小芳跑去办公室找医生,希望有人能解除弟弟的痛苦。
然而,一屋子医生,除了一句:“你们的主治医师不在”这一句,
再无一人多说一个字,任凭小芳在办公室里磨破了嘴皮,软硬兼施。
跟我讲述这一段的时候,小芳的眼里有盈盈泪光,
许是委屈,也许是酸楚和后怕。
医生给小伙子开了会诊单,
等了两天,没人来会诊,向护士询问,
得到的答案是医生没时间。
小芳只得带着弟弟去门诊找医生。
疼痛科的女医生对小伙子的情况不敢下定论,
让他们去找主任医生看看。
主任医生看过后皱眉,说有可能是肺梗,得让血液科看看。
说到这里,小芳气愤不已:
一听说是肺梗,那一直没有时间的主任还是什么医生的,马上就出现了!
他跟我们解释说手术后,肺梗的可能只有百分之十,几率很低。
几率再低也是有的,我们家属不懂,他医生也不警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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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患者家属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盼着家人健康平安,把一切指望都寄托在医生身上;
素不相识,却给予全部的信任,
因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小芳说她已经没办法相信那几个医生的时候,
闺蜜出现在他们面前,
闺蜜说:从现在开始,由我全权负责。
小芳的眼睛又亮晶晶的了,她吸了吸微微发红的鼻子继续:
Y医生的话,总算让我们定心了。
那医生真的好的,跟别的医生不一样,
行政工作要负责,病人也要负责,
每天都会来看我弟弟……
话没说完,小伙子插嘴打断:
那天晚上十点多,我都快睡着了,那医生还来看我的,
我现在只相信那一个医生。
听着小芳姐弟对闺蜜赞不绝口,
我深表赞同,同时,与有荣焉。
想起闺蜜曾带着些小小的骄傲对我说:
经手过的病人,绝大多数对我的评价都是正面的。
现在想来,那时的话,谦虚了。
小芳朝我眨眨眼:你跟Y医生熟吗?
这个问题,我不太好回答,我觉得很熟,但又好像不是。
模棱点头,我说:Y医生人蛮好的。
小芳附和:是蛮好的。那个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坐的,
能力和实力一样不能少。
Y医生年纪轻轻,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突然她的眼睛又亮了亮:那边有Y医生的资料,
S大的研究生,还有一堆什么成员委员的!
看着小芳,我想起闺蜜说过的另一句话:
一般我的病人,最后都会成为我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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