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想要让天元皇后看看吧,看看要是肯服从他,敬帝会给多少的好处。”变态的思维,陆怀舒难以想象。
陆怀舒自认自己不是变态,敬帝到底是怎么想的,陆怀舒猜不透,也不大想猜透。
“你真的确认自己不会有危险?”裴瑜眼看着自己是拦不住陆怀舒的,只好退而求其次,询问道。
“不会的。”陆怀舒很笃定:“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是最早那一批请辞的。”
她不是会为了现在手里的那点东西什么都不顾的人。
“我想要什么我清楚的很,什么是本什么是末更清楚。”陆怀舒垂眸轻声说道。
因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更加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以及底线在哪里。
她不是为了权势什么都不要的人,自然不会本末倒置,不择手段。
“我知道。”裴瑜手上顿了顿,低声道:“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什么是工具,我也清楚。”
陆怀舒在意的是家人,而权势对她来说必不可缺,但却只是因为没有权势会成为别人的俎上肉。
陆怀舒不会本末倒置,被权势迷了眼睛。
“敬帝占了卢景的妻子?”裴瑜说完了对陆怀舒的担忧,又把话题放到了朝堂上去。
“是,据说前两日卢胜已经偷偷出城跑了。”陆怀舒探身拨了拨一边炉子里的炭,一边说道:“我瞧着那样子,似是想要直接反了算了。”
“他们两父子胆子倒是大。”裴瑜啧啧称奇。
“妻子叫人给占了,谁知道下一步是不是会为了名正言顺,将卢景杀了。早些跑了,这才是对的。”
陆怀舒眉眼都不动:“再说了,要是卢景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忍了,只怕日后也要被人耻笑。”
怎么想都是早点儿跑了的好,既然如此,谁还肯留在长安啊。
如今的这位陛下如今看来是个没什么太大本事的,要是运气好了真的成了,说不定还能得个皇帝当当。
“卢胜素有反心,不服敬帝多矣。便是没有此事,来日只怕也是一样的,既如此,倒不如借着此事反了,往后说起来,也不是全然不占理。”
他们家是因为敬帝占了臣妻,是奇耻大辱而忍受不得,因此才会谋反,总比日后师出无名的好。
“卢氏素有反心?”裴瑜怔了一下。
“武帝在的时候倒是忠臣。”陆怀舒瞥了裴瑜一眼,没有再多说别的。
但只有这一句裴瑜也已经听懂了。
这是在说,卢胜父子在武帝一朝还是忠臣良将,是敬帝登基之后才生出异心来的,因此即便是想要谋反,也是敬帝自己种下的苦果。
“所以,你干脆放走了他们?”裴瑜陡然间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陆怀舒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你未免也太大声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裴瑜气笑了:“我大惊小怪?你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此事若是让人知晓,你还要不要命了?”
陆怀舒可是守卫京师的左骁卫啊,却如此玩忽职守,私放卢胜卢景出京。这要是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欺君之罪?
“右骁卫的统领正等着抓你的把柄呢,此事若是叫他知道,你几个脑袋够砍的。”
裴瑜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担心:“你行事怎么偏爱行险?”
何况此事难道对陆怀舒有什么好处吗?她居然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简直是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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