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散去了,但王公公没有散去,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兴的下一步。看戏看全本,品人要仔细,这是道理。
赵兴见没了外人,当下招呼过来十个帮闲:“兄弟们辛苦,案子还算顺利,不过,刚刚收缴的赎罪银子,现在还不能分给大家,还需先上缴百户大人,然后由百户大人在定夺恩赏我们。”
看到热巴巴看着银子的帮闲失望的颜色,赵兴笑着解释:“规矩就是规矩,虽然外面传言锦衣卫要裁撤,但只要锦衣卫存在一天,我们就要守着规矩。再说了,百户大人也不是一个吝啬人,也绝对不会亏待大家。我这就去后面和百户大人交割,马上就回来。”
锦衣卫毕竟还没黄了摊子,赵兴这么说,这帮帮闲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了。
于是,赵兴扛着沉甸甸包袱,就往后面走来。
看到赵兴往后面走去,当时百户朱晨光焦急的询问王公公:“公公,属下该怎么处置?”
王公公看着消失在后堂的赵兴背影,笑着道:“赵兴说的对啊,规矩就是规矩,只要这行存在一天,这规矩就不能破。剩下的事情,咱家也不懂你们的规矩,你就按照你们的规矩办吧。”
话虽然绕,但百户听明白了,单腿跪拜之后,急匆匆去了后堂处置。
王公公是秘密而来,当然不能让赵兴知道,在后堂外平息了下紧张的心情,朱晨光才咳嗽一声,没事人一样的慢步走了进去。
进了后堂,朱晨光依旧面无表情,对着规矩的站在当场等候的赵兴淡淡的询问:“案子结啦?”
赵兴回答:“结了,口供红押在这里。”然后双手奉上口供。
朱晨光故意看了看,然后放在桌上,点头道:“主犯被杀人灭口死了;杀人灭口者,秋后问斩;受蛊惑者发配牧马。嗯,轻重拿捏的不错,尤其当堂没有动刑,展示了我们锦衣卫办案依照规矩证据的公平,很好,很好。”
赵兴不愿意再和他多磨叽,就将银子包袱提到了朱晨光面前:“案犯为赎罪,合计奉上两千两银子,全部如数在此,请百户决断。”
不用清点,朱晨光都看着呢,绝对没有一钱银子的隐瞒。刚要说什么。赵兴却再道:“案犯过街虎,虽然已经被同犯灭口,但其罪不轻,按照大明律法,他在南街的宅院,和他这些年为谋逆搜刮的金银,一定要抄没充公的,属下没有人手,还请大人接了事后首尾。”
朱晨光一愣,当下立刻明白了,过街虎这些年横行城南前门,那可是商业繁华之地,肥的流油,所得一定不少。赵兴没有提出他去查封,这是专门给自己留着的,这是变现的孝敬啊。
当时脸色露出了笑容,对着赵兴道:“你看过街虎能有多少家财充公?”
赵兴淡淡道:“大明行藏富于民之仁法,天子脚下,一个油盐铺子,都有万贯家私(事实却是如此,《明广记》和戚继光的杂记里有记诉)过街虎应该不止于这个数目。当然,这期间,难免被他们逃匿的家人卷了一批,估计也就剩下一座空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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