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看戏的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乌籍王子什么意思?这是当众调戏纪准吗?
纪准失笑:“看来乌籍王子当真是没来我太景多久,对我太景还不甚了解。”
坐在下面看戏的人,见纪准出声,也渐渐安静下来,她们倒要看看纪准如何应对,会不会当场发飙,揍这乌籍王子一顿。
纪准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在我太景,凡佩剑者,皆不以取悦他人为己任。而我们纪家上承天恩受陛下垂爱,世代行伍,纪家子弟的利刃更是不敢随意出鞘,青锋出鞘之时,捐躯报国之日。”
纪准用最平和的面容,最柔和的语调,说着最锋利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戳中了乌籍王子的软肋。
出鞘之时,报国之日,说的不正是纪家在边关抵御甸越的进攻吗。
他乌籍不就是那战败国的质子吗,甸越国折在纪家军手中的亡魂还少吗。
纪准这番话当然有夸大的成分,但在场的少年公子们听后,直觉得心口说不出的翻涌滚烫,虽然今日出席的大多数都是文生公子,但年轻人血气方刚,谁还没设想过‘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
就这样,在纪准的煽动下,这些少年郎们纷纷站边纪准,在席间小声的附和起哄。
乌籍吃了个暗亏,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但他仍不气馁,对纪准说:“既然如此,是乌籍唐突了,只是我想与纪小姐结秦晋之好的心是真的,听闻太景的男子们都喜欢温良恭俭的女子,乌籍不一样,我就喜欢纪小姐这样鲜衣怒马的姑娘。”
纪准无置可否,反问乌籍道:“哦?乌籍王子口口声声说心仪于我,那请恕纪准无理了。若要谈亲事,我总得问清楚,乌籍王子有哪里是强过我太景儿郎的?足以让我心甘情愿离了这太景盛世、万里迢迢远嫁塞外?”
乌籍被纪准一噎,他早就了解过,太景女子对于婚事,多是避而不谈或者脸红羞怯。他没料到纪准竟敢站在殿前,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谈特谈自己的婚事。
他今日虽然是受人指使来求娶纪准的,但此时也被纪准勾起了兴趣。
乌籍负手而立,表情开始变得桀骜:“乌籍不才,也学过些文章,骑马射箭更是不输太景的公子哥儿们。”
纪准歪头,流露出了一种与清冷面容反差的娇憨,故作惊诧状:“哦?乌籍王子也会骑射?还能比得过太景儿郎?”复又换回一贯的淡笑:“我瞧着未必吧。”
纪准表情戏谑,话说的也有些不客气。乌籍好歹也是在塞外长大的,骑马射箭更是常事。
乌籍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纪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甸越王子!还不如这些文弱书生吗?!”
顿时,在场的公子中就有人拍案而起。
太后也微微皱眉,但她毕竟是一朝太后,总不能和弹丸小国的王子起争执,就将目光投向了纪准,纪准朝那边怒目的公子们抬手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
面上依旧平和,她回头,不紧不慢地对乌籍说:“王子殿下息怒,纪准也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想诋毁您,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旁侧就是演武场,纪准不才,愿与乌籍王子比一回骑射,好叫王子知道知道,我所言非虚。”
乌籍早就被纪准激怒了,当下就点头同意,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个细皮嫩肉的太景女人、
“哼!美人相邀,乌籍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看不如再加个彩头,若我赢了纪小姐,就请纪小姐心甘情愿的嫁给乌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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