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一翻白眼:“吹嘘之言而已!有甚惧哉?真正有本领之人从不夸口,汝看看为兄,便从不吹嘘!”
“要不我先回去给你预备些金疮药来?”刘琦关心他道。
“用不着,汝闪开些,莫让我拳风刮伤了你!”
刘琦:“……”
这就是从来都不吹嘘的人?
两人对立站定后,黄忠命人送来两柄宽木剑,木剑无法开刃,剑头也是圆的,并不锋利,两人用之交手倒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刘磐接过木剑,冲着黄叙比划道:“过来!看汝有多少斤两!”
黄叙斜眼瞅了瞅一脸严肃的黄忠,想起父亲适才的威胁,心中忐忑,并不着急出手。
刘磐见黄叙不动手,便自己跨步去用木剑去刺他。
剑速颇快,划开空气直奔黄叙咽喉!
黄叙向后退了一步,手腕一翻,用手中木剑将刘磐的剑轻轻向上挑开。
“咦?”
刘磐愣住了。
适才那一剑他可是用了七分力道,且角度也颇刁钻,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对方化解了?
刘磐不再轻敌,又仗剑而上,手中木剑连续击出,时而用截、时而用削、时而用刺。
剑乃百兵之首,几乎每一个世家武子都要接触,别说是刘磐了,便是刘琦也颇算精通剑道。
但面对黄叙,刘磐手中的剑无论如何变化,都不能够破了他的防守。
两个人在原地画圈似的交手,刘磐主攻,黄叙主守,不多时便往来对了二十多招。
刘磐的剑术确实了得,截、削、刺等三式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但却始终攻不破黄叙的防守。
但黄叙只是躲闪防守,并不还击,因为事前被其父威胁,因而多少有些放不开。
刘磐有些急了,他一边加快刺剑的速度快攻黄叙,一边喝道:“黄叙!汝只防不攻,是看吾不起?”
黄叙阴沉着脸,依旧紧守门户,不吭一声。
“赶紧出手!汝不还手,某便日日寻汝较技,那时你我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黄叙彻底怒了!
他不再留手,挥舞木剑迅速反攻,速度奇快,招招向着刘磐无法着力之处的膝盖,胫骨,手腕等处攻去,剑峰所指,可谓极其刁钻。
刘磐则是由进攻转为守式,被黄叙逼的左挪右腾,很是狼狈。
但与适才的愤怒相比,此刻的刘磐明显多了几分兴奋,口中连连大呼过瘾。
而出乎刘琦意料的是,黄叙骤然使出全力反攻,虽然逼的刘磐狼狈不堪,但刘磐却依旧可以守住门户,连挡黄叙二十多剑。
而黄叙的脸上,竟也开始露出了钦佩之色!
眼见刘磐快要支撑不住,刘琦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只怕会有问题,随对黄忠道:“汉升,可否能让他二人罢战?”
黄忠回答一声:“可以。”
他大步上前,踏入两人的战圈,一伸脚直接勾住了黄叙的一条腿,将他绊了一个蹡踉,然后伸手攥拳抓住黄叙握剑的手腕。
“撤手。”黄忠淡淡道。
黄叙诧然的看着黄忠,虽然知晓自己父亲的本事,但他委实没想到父亲居然能够在自己出快剑的时候,一招便将自己制住。
黄忠道:“光看手中之刃,却不防下盘,若遇高人,两式之间便取汝性命!”
黄叙急忙道:“儿受教了。”
却见刘琦走了过来,对黄叙道:“黄叙,你果有好武艺,堂兄亦是一样……两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适才看的某眼都花了,汝有这等本事,在这小县为卒确实屈才……万里山河、沙场烽烟之地才是男儿当纵横驰骋之地!”
收揽黄叙这样的毛头小子,与收揽黄忠这样的中年人不同,要让他们感觉到激情,要让他们感受到澎湃,也要让他们感受到豪情。
黄叙叹了口气,道:“我不过一步卒而已,如何能纵横万里?”
刘琦微笑道:“如何不能?刘府君唯才是举,不论出身年齿,只要有本领,便一概接纳,你看我,年纪和你一般大小,不也是受任为掾史,身担千钧重任来荆州了么?”
刘磐歇息够了,也走过来,拍着黄叙的肩膀道:“黄兄,适才是某出言无状,兄弟是个有本事的!跟我们走吧,你我一起干番大事!”
黄叙脸色发红,对刘磐道:“适才黄某无礼过甚,请勿怪罪。”
顿了顿,他又对刘琦道:“承蒙掾史这般看重,黄叙愿追随掾史同为刘府君效力。”
刘琦闻言笑了:“勿称掾史,太生疏了!今后大家便是同僚,如蒙不弃,咱在场中人便结为兄弟,如何?”
这一下子,不仅是黄叙,就连黄忠和刘磐都愣住了。
刘磐凑到刘琦身边低声道:“堂弟,如此不妥吧?在场中人,黄氏两人乃父子也,如何结拜?这岂不弄乱人家辈分?”
刘琦干巴巴地道:“我是要跟黄叙结拜,堂兄别咬文嚼字。”
即使如此,刘磐也觉得有些不妥。
就算是黄叙有本事,但毕竟只是一个步卒,刘琦身为刺史掾史,乃州佐官,如此岂不自降身价?
刘琦自然是知道在这个阶级鲜明的社会,自己这般行径过于惊世骇俗。
但他也知道,眼下跟黄叙结拜,是他收拢黄家父子最好的机会。
黄忠和黄叙眼下效忠的,其实还是刘表,而不是他刘琦,刘琦只是刘表的代言人而已。
要把他们父子绑在他刘琦的战车上,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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