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盒果子带回家,叫上陈莲花,四个人围坐在桌子边,蔡保满打开一盒果子,让几个人吃。
一个拿了一个吃的正香,蔡保满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爸,这个饼干真好吃。”
蔡大妮手里拿着桃酥,在蔡保满的面前晃了晃。
“那就多吃些,这个东西叫桃酥,里面是核桃仁,补身体的。”
蔡保满看着蔡大妮,轻声说着。
“这么好吃的东西,一盒子里面还不一样,这么好的东西,肯定挺贵吧。”
陈莲花的关注点永远都是在多少钱上,正是因为这一点,蔡保满就没跟她说实话,说不贵,要是让她知道这是五十块钱一盒,她肯定舍不得吃。
“没多少,三块钱。”
“啥,三块钱!”
蔡保满看着陈莲花的反应,瞬间觉得自己说多了,有点后悔,可是想重新说也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就这么点饼干,三块钱啊,天哪,三块钱够我买多少荤油,得有那么一小坛,我们能吃一个月。”
陈莲花说着眼见着这盒果子就见了底,眼神中透着心疼。
“那个,吃点好吃的,对孩子的身体也有帮助是不是,行了,那院棚子我还没收拾完呢,我得赶紧去了,居然两个棚子在收秋前,我该收拾不完了。”
蔡保满放进嘴里一个红枣,就赶紧找个借口往外走,再听下去,就该数落自己不会过日子了。
出了门口,就看到耿顺的身影,看方向好像是往自己家这边来的,蔡建国也没急着干活,在门口等了等她,果然是找自己的。
“大哥,你忙吗?”
走过来耿顺直接就叫着蔡保满,蔡保满摇头说没啥事,耿顺看了眼院子,又看着蔡保满说道:“哥,我……”
“妹子,有啥事你就说,哥能帮的,肯定就能帮你。”
蔡保满是个实在人,尤其是跟村里人,向来都是有啥说啥,而且答应的事儿,都能办的妥妥当当,要么就不答应。
“听上寮村的人说,他们要盖土地庙。”
蔡保满刚才也听半仙儿强说了这个事儿,他也知道。
“我也听说了,怎么了?”
蔡保满看着耿顺的脸色不好,就直接问着。
“听说他们选的位置是偏坡脸那里。”
“啥?”
蔡保满一听,眉头就紧皱起来。
耿顺低眉看着地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偏坡脸才多大的地方,就算是不拆除你那个小窝棚,也就是在你那个小窝棚旁边啊,怎么着,他们这般容不下你是故意的?”
蔡保满越来越生气,对上寮村的那帮人,没有半点好印象,现在听说这事儿,突然想到了半仙儿强,眼珠转了转。
“哥,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耿顺在蔡保满面前又哭了起来,捂着嘴坐到门口旁边的歇凉石头上。
他这一哭,蔡保满的心里就更是烦躁,当时劝她实在不行就离婚,她一个劲儿的不愿意,现在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上寮村怎么会突然修这个土地庙。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儿有我呢,哥给你问个明白。”
看着耿顺那孤苦无助的模样,蔡保满于心不忍说出来让她离婚的话,心里她和知道葛天业俩人是个苦命鸳鸯,只得先把这个事问明白,再看看怎么解决。
耿顺回去,蔡保满开始收拾粮食棚,晚上吃过晚饭,想着半仙儿强也该从上寮村回来了,跟着陈莲花说了一句,蔡保满赶着牛车就去了前进村。
前进村的村子不大,可是规划的特别好,家家有铁门,院院是高墙,这是致富村想都没敢想的事,整个村子,也就村长家是这样的气派景象。
进了村子一打听,半仙儿强家住后街,赶着牛车,看着半仙儿强家门上了锁,就栓住牛,自己坐在牛车上抽烟等着。
看看前进村,再想想自己村子的胡同窄路,真是天壤之别,话说做人不能攀比,可是这不亲眼见到,还真不敢想象,同样是新中国的农村,相隔也就五里地,人家也是靠着种地过日子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谁在我家门口啊?”
半仙儿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蔡保满一回头,本来面色清冷半仙儿强突然咧嘴一笑,快步走到蔡保满的身边。
“哎呀呀,大兄弟,啥风把你吹来了?”
半仙儿强赶紧开着院门,把蔡保满迎了进去,这一进门,蔡保满整个人都愣住了。
红砖铺的地面,青砖搭的花坛,左手边是海棠树下面放着石桌子和两个石凳子,在旁边就是一个竹制的摇椅,右手边是小菜园子,也用青砖围着,窗根处还有许多粉色的花开的正好。
“你坐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洗把脸。”
半仙儿强抬手把蔡保满请到海棠树下坐着,自己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茶水。
“上寮村的路还挺不好走,风尘太大,这一来一回,我都灰头土脸的了,来,大兄弟,喝杯茶。”
给蔡保满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直接抬手喝光。
茶香伴随着花香,蔡保满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拿着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真是好茶。
“兄弟,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有啥事吧。”
半仙儿强起身拉着灯绳,海棠树上的电灯亮了,蔡保满猛地眯上眼睛,很久才适应这个亮度,抬眼看了眼电灯,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都说十里不同天,如今这五里都是不同日子,致富村和前进村就是五里地的距离,可是前进村就是在一马平川的山谷外,致富村就在山沟沟里,也就是因为这个地势原因,至今都没办法通电,到现在村子里的人家家都是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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