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极其庞大的港口,这港口之大,较之整个咸阳城都不遑为过,可以想象,这城邦究竟何曾大小!
一艘游船停在港口正准备起航,一老者拄着拐杖对着身前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古,你是我们一族的至强者,此次一行,务必要达成目的!”老者上身赤裸,有血色黑色两色绘制的恶鬼刺青,一双眼虽然浑浊但却吸引人的神魂,而那中年男子,一身兽袍,不负寸铁,然而站在那边,就仿佛撑起了天地,如同泰山!
“大祭司勿用多说,我族主血脉还在,便是我族天大好消息,古,势必完成此行,带回,族长!”中年男子说罢,转身踏上了游船,而其身后,一群赤裸上身的男子齐声声猛地一锤胸口,发出了一道无人知晓的蛮族之语,便是送行。
咸阳城中,嬴初为逝去的嬴秦举办了国丧,举国悲恸不能自已,而进行了登基大典的嬴初坐在了自己曾经想过的那张皇位之上,看着下方的一众文武,心中稍有不安,在内官夷的提醒下,嬴初拾起了信心,对着下方文武发布了一系列的法令,休养生息,抓紧时间恢复民生农力,一举一动可圈可点,让暗中审视的文武大臣以及宗族老者都颇为满意。
退朝之后,嬴初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想起在外潇洒的陈向北倒是颇为羡慕,“夷,你说陈向北在大衍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若是被人知道身份,说不定他大衍就会坏了规矩,让军队去围捕陈向北,那样,朕算是断了一只手!”
内官夷摇了摇头,“黑冰台的人都在盯着,还有蒙将军也让些好手暗中护着,大体是不会出事的,他大衍若是敢动陈向北,那便是自毁城墙,毕竟大衍不像我们大秦,与江湖的联络不是那般紧密!”
“如此就好,等他回来,便是开战的时候,朕这几天可是收到了不少的大衍高官的消息,希望我能帮他们一把,但朕没有答应,以圣武王的能耐,这几年断然还在其布局当中,我这小胳膊小腿,还是不要去招惹这座大山为好……”
“犯奀,这便是黄河!果然不愧是天上水,这汹涌气势,千军万马也比不上!”陈向北和芈犯奀再用了几天时间之后,便到了黄河的南岸,惊叹于这天地奇观,更是生出人力渺小的感觉,愣了许久之后,两人方才朝着前方走去,此时二人距离大梁,只有不过区区十几里地。
魏国大梁,魏府当中,一伙人正红着脸争吵,一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上首看着身前这七八人的辩论,静静的喝着茶,似乎与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神色安详。
“我们谁也说不过谁,此事,还得让皇子殿下决定!”一老者气的胡须一抖,喝住争论的一伙人,看向上首的青年一躬,“二皇子,究竟是否派人去接触那小子,此事还得皇子你来定夺!”
青年愣了愣,事不关己的笑了笑,“现在这般不是挺好,有吃有喝,有玩有乐,不需要担心庙堂心术,安心的当我的闲王不久好了吗?”
老者面色一沉,拍拍长袖跪在青年身前,“二皇子说笑了,谁不知道二皇子贤能,圣武王也是心知此事,所以把二皇子的封地爵位封的比大王还要高,此乃攻心之计,二皇子勿要就此沉沦,我大魏的子民都还想着魏国的好啊!”
座上二皇子眯起眼睛冷然道,“莫要说这等糊涂事,大魏已亡,我也是大衍王侯,安然于世方才是我魏书图的为人本性,本王不会去接触那孩子,也不会抓捕此子,江湖之事,我大衍庙堂无论如何都不能插手,他以江湖人士身份前来,就不关我等的事!”
说罢,二皇子魏书图一甩袖里离开了大堂,往后院走去,静静的坐在自己书房,没过多久,一蒙面的黑衣人坐了下来,揭开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丑陋的面孔,二皇子见到此人,目中流淌着几滴泪水怅然若失道,“大兄,真是苦了你了,每次见到大兄的脸,弟这心里,总是痛的要死!”
“你叫我一声大兄,这便是为兄该做的,怎么能让自家弟弟受苦受累,你可知道,我这大叛贼的脑袋现在已经值多少银两了?”丑陋男子伸出一个指头大笑道,“一千万两,抵得上我大魏当年多少年的收入!”
“唉,老臣杨华宗这下也该走了,其一片忠心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这圣武王的能耐何其恐怖,这闲王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他的手眼,这杨华宗免不了一个安乐死!”魏书图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大兄,也即是当年大魏与其同父同母的太子魏童桂道,“大兄最近千万要小心,新朝初始,我等千万不要作乱,旧燕的不少人就已经被抓了出来,圣武王的手笔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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