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刚一摸着李钧的袍角,李钧便反手一把匕首抵在了她脖间,让她剜肉滴血给他吃。
要不然与她做不了夫妻。
红绫能怎么办,只能灰头土脸的下来跪着。
但经了这么一闹腾,李钧困意全无,躺在榻上和她聊了一夜,几乎将她祖宗十八代问了个遍。
今日,她强打着精神张罗的歌舞晏姻一句话就免了,现在腆着脸来捧个场,还让个丫鬟给弄没了脸。
要知道,她曾经也是娇生惯养,使奴唤婢的主。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道了声妾身身体不适,红绫也不让婆妇们搀着,僵着腿扭身回携芳院去了。
晏姻对她去的方向撅了撅鼻子。
小老婆就该好好窝着,谁要她主动上门炫宠,生怕她这备好的垫子没处消似的。
该得。
观晏姻嘻嘻哈哈,领着几个孩子入席吃喝去了,几个婆子无事又聊起了闲话。
“绫夫人也是,王妃收拾她,王爷都不敢为她说句话,她又来耀武扬威做什么,弄得自己没了脸。”
“就是,曹夫人可比她会看眼色多了,知道王爷不中用,得巴结王妃,她怎么不跟曹夫人学学。”
“曹夫人不招惹是非,也不去给王爷邀宠侍寝,我看是个聪明的主。”
“什么聪明,只怕不肯委身王爷罢了。”
聊着聊着,婆妇们话峰一转,聊起了参与人数更多的话题。
“你们说王爷那么清冷的一个人,怎么想起给管家的女儿做生辰了?”
“嗐,再过几个月王爷就二十四了,自己没孩子,见着别人家闺女,喜欢呗。”
“照你这么说,王爷是想要孩子了?”
“那可不,我家那口子像王爷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们家大小子都能下地干活了。”
“也是,咱们王爷娶第十八位王妃几个月了,怎么也没见王妃肚子有动静,不会是王爷寡居久了,生不了孩子吧。”
“我也正想这事呢,要我说呀,王妃突然要与王爷和离,兴许不是耍小性子,许是发现王爷什么毛病了。”
“嗐,有病就得治,别耽误了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妻妾。”
婆子们七嘴八舌聊得火热。
殊不知,她们身后,李钧脸冷得掉冰渣渣,要不是天黑,都能看见他周身冒煞气。
“你们都没活干了吗?”
跟在李钧身后的白虎咋呼了一句。
婆子们闻声吓得魂飞魄散,头都不敢回,蹿进廊檐屋下的阴影里,不见了人。
老半天白虎就想吼一嗓子了。
但李钧冷着脸一动不动,传递给他的信息是等婆子们说完。
好似要看看在府里下人们眼里,他李钧是怎样一个懦弱惧内,妻嫌妾不理,无子无女的孤家寡人。
还是个有毛病的。
“王爷,一个小孩子过生辰罢了,您用不着赏脸过来,咱们走吧,那日属下送了帖子出去,好几位世家公子约您相见呢。”
此地不宜久留,白虎想将李钧支走。
但李钧没动,只肃脸看着前方和几个孩子嬉闹的晏姻,平声静气问白虎。
“你昨日说要穿战袍来为本王助威,为何没穿?”
谁要真穿了谁就是个傻子!
白虎心说不妙,王爷要找他撒气。
他心里怯得如撞钟,但嘴上硬嘀咕道,“您不是也没穿么,连踢雪乌骓也没骑。”
说完,白虎屏息凝神,再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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