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即是遣使一类的神类,道行怎说也是神使级的,有庇佑之能,怎会令夫人遭难至此?”灵香不解道,“难不成是有仇家?”
阿金低头沉默了一会,而后在脚榻上坐下,开口道:“乔家十几年前遭难,全族被屠,夫人因早嫁于当时还是皇子的城主,方才免于一难,却是心有郁结,以至重疾缠身,赵城主爱妻心重,弃了江山,与她归隐。要说是有仇家倒也不错。”
灵香麦冬二人听此一说,一脸沉重,不想夫人竟有如此遭遇……
“不过此番却并非仇家所为,而是另有其因……”阿金转而说道。
“不是仇人所为?”
“是黄仙。”
黄仙?那不是无赖之流么?城主夫人怎会招惹上那类痞物。
所谓黄仙,就是黄皮子,即外头常说的黄鼠狼,田间之人常称之为黄大仙,说是能为农事除害,有些地方还为它们建小庙立土祠,供奉为一方田地之神,久而久之便真有了些许神性。
可它们终归是精怪之流,即便是有了修为,也是天性难改。
不过作为田间供奉,为何会对乔氏夫人下此等手段。
“这就要说到这宅院了。”阿金叹息着向灵香二人解释着。
故阳城本就灵气充裕,这个宅院更是建在灵气汇流之处,那黄皮子吃久了人们的供食,修为有所涨,就不满足于那点子香火灵气,许是看上了城主府这聚灵之处,便举家住了进来。
有一日乔氏夫人赏园,巧遇这黄皮子的小辈受了些惊吓,管家便设了陷阱将那小东西抓住宰杀了,这可恼了老黄皮子,将一切归咎于乔氏夫人身上,那日在阿金眼皮子底下将她给迷了魂去。
阿金探查了几日终于查到老黄皮子所在,便去要它解开术法,怎料那老物不但不愿,还和他打了起来。
老黄皮子本就受过凡人供奉,又有一些邪术,阿金实是不敌,几番打斗皆是败阵而归。
打又打不过,可乔氏夫人如今这般也不是个办法,便只得每夜以自身修为为其养魄修身。
“这管家可真是糊涂啊!”麦冬感叹道:“黄皮子这种生灵本就是看重同伴的,他又是杀了老黄皮子的后嗣,这可不就捅了马蜂窝了么。依我看,这事还真不好办。”
“怪道是城主夫妇二人眼见着如此年轻,连带着家丁侍女也眉清目秀的,原是住在了这么个好地方。”灵香却是没头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麦冬闻言,使劲白了灵香一眼:“这说正事呢,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这不就是正事么,那黄皮子的术法能持续如此之久,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受这灵气滋养,修为大增,使的是夺魂术法;另一个则是这灵可令它补充灵力,它便趁人不备,日日使那迷魂之法,令乔氏夫人无法醒转。无论哪个,都与这灵气有关,是极为麻烦的事。”
麦冬阿金二人听了灵香这番推论,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啊,若是第一种可能,想要救乔氏夫人,就得打倒那老黄皮子才可解开夺魂之术,可既能使夺魂之法,便是它的修为已到了一定境界,又有邪术傍身,合他三人之力也定然不是对手。可若是第二种可能,迷魂之法倒是好解,但也架不住这老物天天来犯,只有日日做贼的,哪有日日防贼的。
不管哪样都不好办啊!
“不若先为夫人以迷魂之法解解看,若是可行,再议后话。”灵香提议道。
依她看来,多是第二种可能。黄皮子这类最是会记仇,若是惹上了它,定会让这一家不得安宁,如今却只是发作在乔氏夫人身上,想是修为还不甚牢固。
如今除了这般也别无他法了,阿金思虑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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