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那好!”月礁转身退出大门口又找来半块砖头。
“等等,我们赔,我们赔。”张文全赶紧拦下月礁,生怕她再拍自己第二下,这丫头要是把自己拍出个好歹,他也脱不了干系。
“还得道歉!”月礁仍然不肯让步。
“好,好!”张文全对着老婆说:“赶紧回屋拿三十块钱。”又看向已经呆在门口的张开耀,“赶紧去给月杨道歉。”
张开耀还是站着不动。
“赶紧的!”
张开耀看着父亲瞪向自己,不情愿地说:“月杨,对不起。”
月杨也不吭声,心疼地看着月礁擦破皮的额头,掀起自己的衣角给月礁擦拭着鼻子下的血迹。
月礁接过徐翠玲递过的三十块钱,瞪着张文全说:“我的命是我妈和我哥救的,谁敢欺负我妈和我哥,我就跟他拼命!”说完,拉起月杨就走。
张文全看着兄妹俩儿的背影,对着老婆说:“你说刘春静从哪里淘换来的这么个“东西”?”
“那谁知道,简直就是个“活土匪”。”徐翠玲转身看向张开耀,“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惹这兄妹俩儿。”
“我得赶紧把门口的对联换一下。”张文全忙走向大门口。
月杨领着月礁的手往家走着,夕阳把兄妹两个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疼不疼?”月杨心疼地看着月礁,她的一张小脸沉闷着,鼻子到下巴满是或深或浅的血迹。
“不疼!”月礁抬头看向月杨,坚定地说:“哥,以后谁也别想再欺负咱!”
月杨笑笑,攥紧她的小手。
刘春静看着月杨和月礁进门,顿时吓得瞪圆了眼睛,“你俩儿这是怎么了?是跟别人打架了吗?”
月礁有点紧张地看着满脸焦急的母亲,她不知道自己的过激行为是不是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月杨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母亲说了一遍,月礁把手里的三十块钱放到石桌上。
刘春静既感动又伤心地看着两个孩子,眼泪瞬间冲出眼眶。
“对不起,妈,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啊!”月礁看着母亲哭了,也流下了眼泪,她料定自己闯了大祸。
月杨也着急地说:“妈,您别怪月礁,都是我的错。”
刘春静一把将两个孩子搂到怀里,“妈没生你们的气!不过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你们都没有错,月礁,以后不敢再这样,你要是真把自己拍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刘春静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能够不顾一切为她和儿子豁出性命的只有丈夫,没想到这丫头也能……
在之后的日子里,凡是敢捉弄或者嘲笑自己和月杨的毛孩子,被月礁捉到的就是一顿狠打。捉不到的会被月礁一直惦记着,直到她有机会能找补回来才算完。
话说张本利被月礁修理之后一直怀恨在心。直到一天,他不知死活地把一条扭动着的壁虎尾巴悄悄放到月礁的铅笔盒里。
月礁没有像张本利预料得那般被吓哭。张本利更没料到的是,月礁右手死拽着他的头发,左手把那条新鲜的尾巴塞到了他的嘴里。尝过“鲜”,又结实地挨了一顿打之后,张本利终于对月礁心腹首肯。
人们常说“老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月礁打起架来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所以渐渐的,村子孩子都不敢招惹月礁,他们还给月礁起了一个外号“鬼见愁”。
就这样月礁成了大人眼中的“活土匪”,孩子眼中的“鬼见愁”。村里的女孩子都不会跟月礁在一起玩耍,其实月礁没有欺负过她们。大人们怕自家的女娃被月礁带成疯丫头,所以都各自叮嘱自己孩子千万不要跟她在一起玩儿。
月礁见其他女孩子跳皮筋或者丢沙包也不会羡慕。因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家里的活要干,她还要抓紧一切时间补习功课。除了学习和做家务,月礁也没忘她要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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