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梅子的脸绯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转身就要走出房去,罗耿想喊住她,但奈何脖子受了伤,喉间只能发出一声沉闷的呼唤。
顾梅子听到他的声音,又忍不住进去查看一番,来到他的床边仔细照料。
罗耿突然握住她的手,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顾梅子都还未经思考,便用力挣脱开,似有怒色挂在脸上。
喜儿这时端着一碗药进来,这才打破如此尴尬的气氛。
顾梅子借故离开,让喜儿看着他把药喝完。
她一口气跑到了后花园处,情绪有些激动,打落一地花草。
眼中似乎两人的影子不住徘徊,在顾梅子心里挥之不去。
这边沈剑锋回到皇宫,头一次发了大脾气。
宫女和侍卫都不敢近身,朝月想进去看上一看,却都被嬷嬷拦住:“公主,你若是进去,他此刻怕是要将气撒在你身上,这样的事情,他气一气也就过去了,以后那贱人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朝月一听有理,便喜滋滋地一人去用了晚膳。
晚间回房时,朝月看见沈剑锋独自一人啜泣。
他是那样一个坚强的人,如何至于哭成这样?
朝月这样想着,轻声走向他。
沈剑锋抱住她久久不说话。
朝月像哄着孩子一般,坚定了说了句:“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锋哥哥!”
她能感觉到靠在她肩上的男人动了一动。
沈剑锋道:“我要出宫!”
“我要休了那贱妇!”
朝月盼他这句话盼了这么久,终于吐出了心里的话:“锋哥哥,我早知道那贱人是这模样,你早不该,不该娶她进门!”
沈剑峰脸上逐渐露出从未有过的凶狠表情,吓得朝月都不敢再多言。
她逐渐把他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目光里无限柔情:“锋哥哥,你摸摸,这是我们的孩子!”
沈剑锋宽厚的手掌在那柔软的锦衣上来回摩挲,没有停留多久,便又将手抽了回来。
“我的手凉,别让孩子受了凉!”
朝月露出一丝落寞。
她自怀孕来,沈剑锋从未表露出做父亲那般的欣喜表情。
连为孩子取名字的心思都没有过。
朝月总是拟好了字给他看,让他斟酌几日,可过了几日他又忘了。
但总算,沈府日后还是只有她这一个女人,想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沈剑锋一连几日都出宫,先去了沈府,再去庞府寻人。
却发现顾梅子早回了自己娘家顾府。
满京城都传着顾梅子的故事,能和将军闹成这样,她是第一个女人。
君鸣鹤也时刻关注着这桩奇事。
一连七八日,顾梅子都躲在顾府闭门不出,沈剑锋打马而至,顾梅子便出来应付。
两人斗嘴能斗上好几个时辰,直到最后口渴难耐,顾府还有仆人来送些水喝。
顾梅子不肯和离,沈剑峰满口都是要休妻。
起初,卖菜的小贩,布铺的老板,胭脂店的掌柜纷纷都围过来看热闹,后来,大家都有手头上的事情要忙,都懒得再听这二人吵嘴。
不记得是哪一日,朝月突然腹痛,却还没到要生的日子。
宫里上下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所幸,沈剑锋的一纸休书派人送了出去,朝月的身子就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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