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风雪真的如此锻炼一个人的心性吗?能够让太子丹变成现在这般?”剧辛疑惑道。
“相爷,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乱军已经在攻打府门了。”老者提醒道。
“为我披甲,太子丹,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心是否真的如同辽东的风雪一般。”剧辛从容不迫道。
危机关头的时间自然是极为宝贵的,不到片刻的功夫,剧辛已经出现在了相府的望楼之中。
“就这点兵力也想攻打老夫的府邸?”剧辛透过等火看着正在与府内的从原处赶来支援乱军的人马。
数十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很容易地看出来,那些前来支援的乱军声势虽大,但只不过是一人打着两个火把而已,虚张声势而已。
虚张声势?想到这一点的剧辛猛然间愣住了,乱军为什么要虚张声势?是兵力不足?还是真正的主力有更大的目标?
剧辛近乎于本能的想到了第二种可能。
“王宫要出事。”剧辛笃定道。
“传令下去,聚集人马,我们杀出去,救援王宫。”剧辛走下望楼,对身边的护卫说道。
剧辛的判断确实很准,但他还是错算了一点,燕丹的目标固然是燕王宫,但也没准备放过他。当他带领着相府的士兵去驰援王宫时,刚刚行至半路,就已经陷入了乱军的包围之中。
所谓的疑兵之计根本就不是为了唬住剧辛,使其不敢救援王宫,乱军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剧辛看到自己的弱点与计划,使其主动离开相府,而他们则在半路截击。
没有了相府的围墙,剧辛的人马对于乱军来说,只是盘中之物。
在剧辛陷入重围之时,另外的一支乱军也在内应的配合下骗开了宫门,王宫侍卫在有内应配合的乱军的进攻下,一败涂地。
“王宫内的叛军是你的人?”此时的燕王喜要以没有了先前的从容,有的只是无边的愤怒。
“是。”燕丹十分痛快的承认了。
“为什么?我不曾对你下手,你竟然要对你的父亲下手。”燕王喜质问道。
“当我进入这座大殿时,我就已经知道了父亲的好意,而且我也很感激父亲能够顾念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但时,父王,我们不仅仅是父子,同样也是君臣。”燕丹面露痛苦之色,似乎今晚的行动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
“父子君臣就是为了让你做现在的事情的?”燕王喜面沉似水,他后悔了,后悔不该自作聪明,想着什么两全其美,后悔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
“父亲是燕国的王,而我是燕国的太子,这样的身份使我们并不能与寻常百姓家相提并论,我们在得到这个国家的权力同时,同样也对这个国家有义务。”燕丹解释道。
“有义务造反吗?”燕王喜出言讽刺道。
“父亲只知道自己的权力,却从来不想自己的义务,既然父王你不愿去对这个国家履行义务,那么,只能由我来。”燕丹一改之前的痛苦之色,此时的他两眼放光,近乎于癫狂。
“父亲你不能让燕国强大起来,却还要为了自己的欲望霸占着那个位置,这对燕国来说,是一件不幸的事,更是一件悲剧,我必须如此,否则燕国终会步韩国的后尘。”
“说的可真好听啊,你就不担心你现在的处境?殿外的禁卫可还是孤的人。”燕王喜说道。
“我并不担心。”燕丹自信道。
“为什么?”
“父王即使现在杀了我,也不可能挽回局势,而父亲你,绝对不会允许燕同时失去王与太子,所以,这座大殿是这场乱局中最安全的地方,若我麾下的人马不能攻到这座大殿,那我自然性命难保,但同样的,若我的麾下能够攻到这里,父亲你会十分爽快的认输。我们此时已经是局外人了。”燕丹道。
“你是真的长大了。”燕王喜面色复杂道。
燕丹说的很对,他不可能让燕国同时失去王与太子,他与燕丹中必须要有一个人是胜利者,在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胜利的情况下,他不能对燕丹下手,那样只会让燕国彻底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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