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魔门行踪诡秘,我们却是不知该去哪里找魔门之人。”
陈玄风道:
“魔门可不好惹。据说十年前,突然冒出一个什么嵩山剑派,占了嵩山胜观峰作山门。此派行事虽霸道,但也勉强能算白道。后来不知为何,竟与魔门起了冲突,于是一夜之间满门死绝。自掌门左冷禅以下,竟无一人幸存。
“传说出手剿灭嵩山派的魔门中人,仅仅只有一个人而已。
“以一人之力,剿灭一大派,魔门之可怕,由此可见一斑。”
说着,他斜睨倪昆一眼:
“你若不怕死,又能找到魔门行踪,倒也可以与之接触一二。说不定就能凭这葵花宝典,拜入魔门呢?当然,更有可能会被直接干掉,或是被抓去试练邪功。”
倪昆讪笑:
“魔门如此可怕,小弟我自是不敢招惹的。”
开玩笑,邪王石之轩有可能是柳生飘絮、大欢喜菩萨幕后的大佬,倪昆躲都还来不及,怎会去主动接触魔门?
当然,魔门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跟石之轩作生死对头的。
可在如今这个怪异混乱的世界,天知道魔门其它分支,有没有能挡得住石之轩的高手。
要知道,连那位“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的关七爷,都是邪王化身“裴矩”的门客呢。
略过此节不提,倪昆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陈玄风、梅超风闲聊着,尽可能打听一些江湖轶事,倒也真打听出了一些很是奇妙的消息。
虽然天变之后,二十年来,每年都有莫明其妙、不知来历的高手平空出现,以至于连黄药师都难以一一细数,但一些行事特别出挑的,黄药师倒也知道。
比如三年前的大业九年,南方曾经冒出一个名叫“日月神教”的教派。
教主任我行野心勃勃,趁大隋乱世到来,义军蜂起的大好时机举兵作乱,却不幸被义军克星、大将张须陀镇压。
日月神教高层尽灭,教主任我行被张须陀及其麾下三大部将秦叔宝、程知节、罗士信联手击杀,光明左使东方白仅以身免。
又如两年前的大业十年,蜀中冒出来一个“唐门”世家,精擅暗器、用毒,连蜀中“独尊堡”都被唐门以诡奇莫测的毒术覆灭,独尊堡主“判官解晖”亦中毒身亡。
然而独尊堡主解晖本是天刀宋缺的结义兄弟,宋缺长女宋玉华,更是嫁给了解晖独子解文龙,此次也一并被毒死在独尊堡中。
于是坐镇宋家山城,多年不出岭南的天刀宋缺一怒下山,单刀入蜀,三天之内赶绝唐门。
又如去年中,南海出现一座名为“飞仙岛”的神秘岛屿,岛上有城,曰“白云城”。
白云城主自称叶孤城,以“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为由,剑挑雄踞海南的“南海派”,只出一剑便击败曾与“散真人”宁道奇交手百招开外,仅以一招惜败的武林名宿“南海仙翁”晁公错。
那一剑,据说名为“天外飞仙”……
说完叶孤城,陈玄风忽然一叹:
“其实说起来,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高手、势力还算好的,武功再高,也总归是人,闹不出多大乱子。可一些偶尔出现的妖魔鬼怪,就让人头疼了。”
梅超风点头道:
“不错。传说天变之后,二十年来,时有妖狐尸鬼现于山野。前一阵我与师哥途经扬州时,就曾在扬州城郊,撞见了一头噬人僵尸。幸好那僵尸不成气候,惧怕武者阳刚内力,被我们师兄妹联合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打死。”
陈玄风道:
“师父曾说,皇帝杨广急功近利,滥用民力,致小民不堪重负,为求活路,只得揭竿而起,由是天下渐乱,烽烟四起,乱军如潮,杀伐不休,到处都在死人。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如此乱世,说不得就可能养出极可怕的妖孽。
“倘若再出一个拜月教主那般的灭世巨魔,若没有剑仙异侠现世,那可真就天塌地陷了。”
其实这两位心里也不见得有多忧国忧民。
他们只是担心,若有灭世巨魔出世,又无剑仙异侠抵挡,真个来一场天塌地陷的灭世之灾,那他们的二人世界,自然也就过不下去了。
倪昆表面上不通武功,甚至走几十里山路都累得要死要活,可他真要发飙,怕是连拜月教主都能打死——只要他肯氪命。
哪怕拜月教主复生,难道还不能用“夜凯”一脚踢死?用“大威天龙”降伏,用“剑二十三”直斩元神?
就算一脚踢不死,天龙降伏不了,一剑斩杀不掉,大不了再来一发“聚变大葬”。
核聚变那般至阳至刚的磅薄正能量,什么妖魔鬼怪顶得住?
不过他现在的人设是柔弱无力的儒雅少年,大招又要拿命来氪,自不会大包大揽,只笑着说道:
“既然每年都有高手莫明冒出来,说不定某个深山幽谷中间,就隐居着某些不出世的剑仙异侠呢?反正呀,便是真有灭世巨魔现世,也自有高个子去顶。”
陈玄风摇头一笑,也不再多说,专心驾车赶路。
一路无话,行至下午,襄阳城高大巍峨的城墙,已映入三人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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