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瑶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只是将他扶在椅子上躺下,他喘着粗气,右边的肩膀上还有一支断裂的箭矢。
“我去叫大夫。”
沈青瑶说着便要往外面走,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要去。”
他嗓音嘶哑的厉害,沈青瑶倒了一杯温水让他喝下,他手冷的厉害,长长的睫毛上沉淀着一层厚厚的霜花。
屋子里还有些热水,她沾在手上,细细的洗去他脸上的血。
“可你受伤了,要是不请大夫,你会更严重的。”
已经深夜了,这会儿去请大夫很冷,外面那么大的雪,他不希望沈青瑶去。
他受伤的事情更是不能被传出去,他低估了那些刺客,牢房里的两人也被救走了,诏狱里的人更是死得干干净净。
他们有备而来,知道他今天会连夜审问那两个人,故而一早便埋伏在了外面。
所以这件事情多少和监狱里面的人脱不了干系,诏狱隶属于刑部,他向来行事隐秘,又怎会这般轻而易举的被人知晓了行踪?
若非有人一直盯着他,便是这府中出了内鬼。
他这番深夜回来,躲在黑暗中的人定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那人藏在何处,会不会对沈青瑶产生危险。
他向来思虑周全,各个方面都要考虑。
在他眼里,沈青瑶始终都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偶尔杀人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沈青瑶脱了他身上的脏衣服,看到了,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及那一只想些刺进了他骨头的箭矢。
她心口在微跳着,掌心是密密匝匝的薄汗。
“拔了。”
他轻声说,语气轻柔,像是在安抚。
沈青瑶望着他,那箭矢破开了皮肉,这会儿还在流血。
“阿瑶,不要害怕,只是小伤罢了。”
他到底还是担心她会害怕,咬着牙准备自己将它拔出来。
一双小手紧紧的握住了箭矢,那张尚且稚嫩的脸蛋上带着几分紧张。
“你别怕疼,我会很轻的。”
她以前倒是处理过这类的伤口,也是在楚子渝受伤的时候,渐渐的便也有了经验。
只是现在不同,她现在面对的是郅景舒,是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护着她的男人。
他不愿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自己也一样。
郅景舒倒是笑了,对她说道:“我一个大男人,虽然是不怕疼的。”
说完,伴随着噗嗤一声轻响,刺入肩膀的箭矢已经被拔了出来。
沈青瑶拿了黄酒来,倒上去消毒。
但这箭尖上是有毒的,周围的肉已经变黑了。
“阿瑶,帮我。”
郅景舒只是看着她,一双眸子像是沉入了星河般璀璨。
沈青瑶忽然心头狂跳,他的眼神太过于灼热炽烈,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微微敞开的衣衫露出里面光洁的胸膛,沈青瑶小心翼翼地剥开,尖锐的刀子放在烛火上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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