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跨腿进来,天青色的长袍,腰间蟒金花丝玉带勾勒着他的腰身。
他这人长身玉立,身姿颀长优雅,宽肩窄腰全都笼罩在那合身的袍子下,风骨极佳,又透着几分冷冽,叫人不敢靠近。
矜贵娴雅也是自成一派的,外面的大氅随手丢给了后头跟着的人。
进了祠堂的大院子便坐下了,修长的腿这么一叠加,白皙的手指往桌上轻轻一扣,所有人都摸不清这位主儿的心思。
“快去给景舒世子上一杯上好的香茶来。”
沈林氏这会儿倒是个有颜色的,知晓这人为什么而来。
郅景舒记仇的很,这次沈青瑶险些没命,他心中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
“岳母不必忙活了,景舒此番前来,是为了给家妻要个公道的。”
他倒是开门见山,不会和这些人废话。
外面都围满了他的人,他们昨晚未能回去,沈弘毅连早朝都没能上。
“公道?什么公道?”
“啊对了,昨儿阿瑶落水,如今身子可是好些了?”沈林氏连忙凑上前去问着。
沈弘毅冷哼了声,坐在主位上沉声说:“昨天突起大火,是我们没有料想到的。”
“她自个儿为了逃生跳水,景舒世子这会儿却跑我这里兴师问罪,可是这个意思?”
他也懒得说这些弯弯绕绕了,郅景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年轻一辈里的翘楚,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儿。
“岳丈倒是个明白人。”
“不过为何你们所有人都逃生了,却唯独剩下阿瑶呢?”
“那这些刺客,岳丈大人不妨也解释解释?”
郅景舒手一挥,他们便又将这些尸体给抬了上来。
“有什么可解释的,谁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要对她下死手,景舒世子不去查真凶,却跑来这里,莫不是觉得这刺客是我们派的?”
沈文荷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郅景舒阴鸷的目光措不及防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心里一慌,连忙就躲在了沈思玉的身后去。
“来人。”
他轻唤一声,沈文荷还没从他的绝色容貌中走过来,便被人架住了胳膊往外面拖去。
“你们要干什么!”
从杜明身后走出来一人,虚弱的像是随时要倒去似得。
颤抖着手指着沈文荷说:“是她……就是她……”
“是她指示我们去杀人的,说只要杀了她,我们没人就能得到五金!”
那人正是众多刺客中唯一存活下来的,昨日郅景舒搜索现场的时候找到他的,他昨儿瞧着那顾惊棠身手不凡,自知自己逃不过,便佯装中剑,倒地装死。
原以为就这样躲过了一劫,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郅景舒的手里。
经过了一晚上的酷刑折磨,他现在已经是连人样都没有了。
沈文荷骤然瞪大了双眸,声嘶力竭的怒吼:“你胡说些什么!”
“我什么时候指使过你们了!”
“我没有!是他信口雌黄诬陷我的!”
沈文荷到底是大意了,竟然自己亲自去找的杀手。
当场面交,以至于别人轻轻松松就能把她给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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