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自己找到了证物,这一刻,她的脑海里似乎都已经想象到了沈青瑶被凌迟处死的样子。
她心中又恨又激动,然而胡督军的脸色却陡然大变。
“这……这耳坠不是沈青瑶的!”
“这是宫里的款式!”
“来人,快找仵作来!”胡督军大喊:“我要验尸!”
既然是被人害死的,那身上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若是光凭着那耳坠子,还不能完全断定凶手是谁,如今他也只是才猜测而已,若是真叫那仵作验出来了,才知道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仵作很快就来了,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须,倒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仵作同自己的学徒在尸体旁打量了许久,一直查验到了后半夜,仵作似乎响起什么来了,连忙着人拿了笔墨纸砚来。
迅速的在宣纸上画下一个武器的模样。
“胡督军,想来这边是杀害令嫒的凶器了,虽不太确定是不是长这个样子,不过刀身很宽,除了这种弯刀,应该没有第二个武器能形成这种伤口来。”
“令嫒是遭人从背后一击致命,想来令嫒在死前已经见过凶手,在逃跑之余被人从背后杀害的。”
胡督军看着纸上的弯刀,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
再去联想他女儿手中死命握着的耳坠子,他便如同被人当头棒喝般,连手上的宣纸也不曾拿住,掉在了地上。
“这弯刀……放眼整个上京城,除了大司马,没人会用弯刀!”
大司马掌控着整个兵部的武器,而他随身携带的,便是一柄弯刀!
“罗成?”胡夫人瞪大了眼睛,忽然惊声尖叫了起来。
“我要杀了他给我女儿偿命!”
“你又发什么疯?!”胡督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剑一把扔在地上说:“你去杀啊,拿着这把剑去杀了上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司马,你去啊,去给女儿报仇啊!”
他嗓门儿很大,吼的胡夫人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她愣愣的看着扔在地上的剑,忽然就哭的泣不成声了起来。
“我只是想给我们的女儿报仇雪恨,她才多大啊,就没了性命,都还不曾婚配……”
“从小到大她都是咱们的掌心宠,如今就这么死了,我们又不曾得罪大司马,这到底是为何啊,为何啊!”
胡夫人嚎啕大哭着。
胡松柏也跟着一起哭,母子二人在地上哭成了一团,胡督军的头就更大了。
等到两人都哭的差不多了,胡督军才说:“这件事情我会查个清楚的。”
“且先将雪儿安葬,让她入土为安。”
胡督军忍着心里的痛,他现在比谁都恨,恨不得立马就去杀了大司马罗成。
他和罗成素来交好,从不曾有过争执矛盾。
雪儿的死定然是有蹊跷的。
“这段日子,你安生处理好雪儿的事情,切莫要打草惊蛇。”
“你一个妇道人家,今日人家在冬围上随意说了一句,你便认定沈青瑶是凶手,如今你是连世子府也得罪了个干净!”
“凡是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去想想吗,那沈青瑶是什么人,郅景舒又是什么人,就算真是沈青瑶杀了雪儿,有郅景舒在,她也会安然无恙的!”
胡督军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所幸凶手并不是沈青瑶,改日等处理完雪儿的后事,你且备上薄礼,亲自登门拜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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