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投奔了自家大哥,不处处为大哥着想,反倒用他们拼杀下来的粮草,喂了郭将军这个敌人,如此行径,如何不令季和不满。
赵子璋哈哈大笑,“赵某这两个兄弟,如此短视,倒是让先生笑话了。”
李文之抚须一笑置之。
“两位将军处处为主公着想,该是李某恭喜主公才是。”
被李文之如此恭维,令季和许诸心中颇为满意,却也不能不追究李先生责任。
李先生也不客气,直言告之。
当初赵子璋向郭将军提议,不该困守应州府,郭将军听进去了,却因为郭公子,不得不放弃赵子璋。
当时郭将军必然以为赵子璋一去不回,自该战死沙场。
可此刻赵子璋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有了几千人马,拿下了清远。
试问,郭将军难道不会对赵子璋升起防备之心?
此时赵军刚刚起步,万不可树敌,否则卷入郭将军的泥潭中,怕是这些时日的努力,都将空付。
为今之计,安稳郭将军之心,乃是重中之重。
开仓放粮,收揽清远民心,便是为了稳固后方;将所有粮草都交予郭将军,哪怕郭将军对赵子璋的忠心有所怀疑,也不会再将其当作威胁。
一个连粮草都没有的势力守着清远,不正是郭将军最好的选择。
“若是郭将军不信任我等,让我等将清远交予他人,我等难道还能反抗?”
敌强我弱,清远赢不了应州府,以卵击石之举,乃是不智。
保下清远,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当务之急。
若是没有此处为基石跳板,如何发展出对抗郭将军的势力,万事开头难,只要能保下清远,以后赵子璋便有了打败甚至战胜郭将军的机会。
所以,这一切都是不得不做的妥协,而李文之便是保下清远最大的功臣。
“得民心者得天下,还望主公能保持初心,待天下百姓如儿女,方能图谋大业。”
李文之之言,自然入了赵子璋心中,这才有了今日局面。
粮草能散也能得,可人心却不好谋划,一切还赖李先生指点。
其实有一点李文之并未点透,但季和如何不懂,他们此时应该憎恨的该是仗势欺人的郭将军,而不是出谋划策的李文之。
但郭将军势大,季和自知不能得罪,难免迁怒了李文之。
这就是水面下的波纹,不足以对外人道。
如今李先生给两位将军留足了面子,自该上下和谐。
“可没了粮草,我们的兵士何去何从?”
没有打下清远时,一心只有豁出性命的拼搏,可此刻拿下了清远,却不得不面临兵马粮草之困。
此刻赵子璋三人的目光,自然又一次放在了李文之身上。
“这清远方圆百里已然落入主公之手,可百里外还有一二势力盘桓,我等下一个目标,便是九横山。”
九横山盘踞着一山匪,此山匪正好时清远本地人士,李文之对其人颇为熟悉。
“这山寨大当家名刘大胆,早年与郭将军有旧,我等可假借郭将军之名,与之攀附。待得了初步信任,便告知其来意。说我等意外得知涧水的秦把头意图拿下九横山,我等乃得郭将军吩咐,特来相告。”
李文之将计策说出,季和、许诸颇为激动,之前一个清远,已然令季和、许诸欢喜,若是能拿下九横山,不但多了地盘,连人手怕是都能扩充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们最担忧的粮草问题,也有了解决之道。
该说不愧是清远闻名的谋士李文之啊!
“只要我们智取九横山,暂时解了军中粮草之危,从此天高地阔,任由我等施为,真正是痛快!”
与季和的激动相反,赵子璋的表现有些委实有些奇怪。
说不高兴吧,也不是,可若是要说欣喜若狂,却是万万没有的。
“大哥,我等最担忧的问题,已然被李先生解决,怎的大哥似乎并不欢喜?”
大哥势力扩充,解决燃眉之急,还不能令大哥展颜,难道还有什么他们没有料到什么危机?
赵子璋摇头否认。
“赵某哪里是不高兴,实在是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李先生的能力赵某是信任的,这谋划也是天衣无缝,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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