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听到有人在尖叫。
我冲过去,看到他下巴以下全是血,扶他起来时,下巴那里还有裂开的肉掉着,他很快的按住那个位置,但还止不住流的满手的血。
有人叫了120,在救护车上,我一直紧紧捏着他手。
“家属,病人待会要插留置针了,松手啊!”旁边的小护士说着,拽开我的手。
我才发现我浑身冰冷,手在不停的颤抖。
他被送去缝针时,我让小震去办理手续,我用陈飚手机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
“飚儿啊。”那边很明亮的声音。
“阿姨,是我,云潇潇。”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下来。
“诶?”陈飚妈妈声音有点惊讶,随即变得紧张,“是飚儿他怎么了?”
“阿姨对不起,陈飚他还是去比赛了……”我说着。
“飚儿怎么了?受伤了吗?不是叫你不要让他去的吗?!他怎么样了啊?!!”陈飚妈妈开始厉声嚷起来。
“飚儿现在在哪?”陈飚爸爸的声音。
“在省医院,现在在缝针。”我说完,就听到那边电话挂了。
过了会,陈飚爸爸和妈妈过来了,陈飚妈妈眼睛看我的眼神,有失望抱怨,让我心里很难受。
“他现在什么情况?”陈飚的爸爸挺冷静,问着我。
“他下巴磕在一个高低杆边上,需要缝针,其他的还需要等医生出来再说。”我小心的说着。
“他人还好吧,有没有磕到脑袋的?”陈飚爸爸问着。
“来的时候还好,意识是清醒的,就是暂时说不了话,可能是疼的。”我努力回想着,却感觉身上在颤抖。
“当然说不了啊,磕到那里了啊!还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啊!我说了让他不要去,他非要去!他就是不听话!他非要去!这要是伤到哪儿了那可怎么办啊!”陈飚妈妈嚎起来。
“你注意点,这儿这么多人呢。”陈飚爸爸皱着眉头说着。
“陈建国,躺里面的是你儿子,你这么冷血的吗?”陈飚妈妈哭起来。
陈飚爸爸不说话,只是很心烦的跺着步。
陈飚的姐姐陈淼和王波也过来了,她看到她妈在哭,赶紧跑过去扶住。
“咋啦?很严重吗?”她问着。
陈飚妈妈伤心过度,说不出话,陈飚爸爸心烦过度,也在沉默。
“他下巴磕破了,在里面缝针在。”我指了指外科门诊旁边的清创室。
“在这儿啊?”王波说着,“那应该不严重啊。”
陈淼松了口气,赶紧说着:“妈,没事,要真严重了,是会送手术室去。”
陈飚妈妈听她这话,才算好点,点了点头。
“陈飚的技术挺好的啊怎么就磕到了?”王波问着。
“他本来前面几次都挺稳的,就是最后那一次可能是有点疲了还是怎的,没踩稳,正好那个高低杆是突出的,不是光滑的那种,他就磕到那个位置了,不过飚哥摔的时候还是有收了一下,不然估计整个下巴都要没了……”小震说着。
清创室的门总算开了,我看到陈飚整个脑袋绑着的绷带像个木乃伊似得,挂着点滴躺在单人病床上被推出来。
“飚哥你不是只有下巴被磕到了吗,怎么绑成这样了?”小震很惊讶的问着。
陈飚几次微微张了下嘴,好像想说什么,没能说出来。
“磕哑了?”小震再次震惊。
我拍了拍小震,看了陈飚爸妈他们一眼,都只是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陈飚,没有注意到小震这边。
“他打了局麻,当然不能说话啦,”医生及时回应了这句话,“他下巴磕的比较深,肉都掉出来了,我给他里外都缝了的,包扎的话,需要固定压住伤口,才这样的,压个两天,就可以拆掉上面的纱布,到时就只需要敷一下下巴这个位置的纱布就可以了。”医生解释着。
“噢好好好。”陈飚妈妈连忙应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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