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专心做买卖的活宝在身边,不得不说,也不是没好处的。
楚河倒还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如今火车开的实在太慢了,她将胳膊肘搭在车窗边,看着外头晃悠悠跑过去的风景,迷迷糊糊间,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个发动机有点落后啊……如果用阿尔法元磁能量核心轴……”
等会儿。
楚河反应过来。
——哦豁,看来自己以前的经历老牛逼了!最起码也是个国宝级人物,不错不错,这才是排面儿!
如今自己脑海里记着的东西,听起来就很高大上,只可惜其中关键点她卡住了,几个公式模模糊糊,死活想不通。
唉,失忆了之后,生活真是太困难了。
……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再过一晚上,部队所在的宁城就要到了。
肉包子已经一个不剩,楚河就跟一旁的投机倒把兄陈长海聊天: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晓不晓得火车上哪几道菜做的好吃?”
如今在火车上吃菜虽然稍贵,但是并没有贵到离谱,而且还不要票,种类又丰富……楚河已经过了国营饭店的肉包子瘾,并相信自己未来一个月都不会馋包子了,这会儿心里小算盘啪啪啪啪的,对这顿火车餐十分期待。
陈长海:……
就离谱。
他是做投机倒把的,又不是万能秘书,火车上啥菜好吃还要问他?
他出门像是舍得火车点餐的人吗?
而一旁郑老头怀里的孙子小轩突然抬起头:
“爷爷,我想吃炒鸡蛋。”
郑老头也期盼的看着一旁的陈长海。
如今吃饭是要去餐车点餐打饭的,并没有那种一人一份的盒饭,他两人看起来小的小,老的老……
陈长海暗自骂娘,但还是扭头准备去打饭。
…
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又从他的神奇大口袋里翻出了两个不锈钢饭盒。
不锈钢十分扎实,手指敲在上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他一脸和气的看着面前俩人:
“看!一般人可买不着这东西呢,不锈钢饭盒!出门儿干啥都方便,哪怕以后上班儿带饭也合适。”
“就比如现在咱们在火车上买饭,没带饭盒,多不方便呀!大人无所谓,小孩子身子弱,用公用餐具,多不好!”
“最后两个,刚好跟二位有缘分,你们也正需要……这么着吧,落地价,不要票,15块钱一个。”
好家伙,十斤上等猪肉换一个饭盒。
没办法,在一个搪瓷缸子都还要票的时代,一个不锈钢饭盒出门在外带来的轰动也是不小的,陈长海说是缘分价,倒也确实是,只不过这两个饭盒底部有一点点凹陷,是他从不锈钢厂拿出来的残次品。
到底朋友一场,也就挣个五六七八块吧,都是辛苦钱。
——还能怎样呢?
楚河反正是确实挺需要的,兜里一千多巨款,如今消费起来毫无畏惧:“买!”
虽然饭盒对她来说有点儿小,但是出门儿确实也方便一些。
而一旁的郑教授咬咬牙,看着小孙子好奇的眼神,不停在心里劝着自己。
劝着劝着,手就熟练的拆开自己衣角的滚边儿,从里头又掏出一卷卷的细细的大团结。
然后又是三张。
陈长海偷偷摸摸的收了钱,只觉得这回上火车,自己带这么一兜货可太明智了!
……
没有座儿的大老爷们辛苦的在火车上辗转腾挪,跟挤裱花袋似的从这节车厢挤到那节车厢,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成功打回来了两份饭。
楚河看着餐盒里满满当当快压不下的土豆炖排骨,黯然叹了口气:
“你下回给我找个特大型的饭盒吧,这也太小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但是好吃是真挺好吃的。
陈长海麻木的看着她:“那你咋不说让我给你找个不锈钢大饭桶呢?食堂里用的那种肯定够。”
你牙缝得有多大呀!
不过碍于对方武力值,还有微微肿翘的上嘴唇,这句没敢说。
到是郑老头儿看了看手里巨大的饭盒,也没好意思对救命恩人吭声。
这年头的不锈钢饭盒,那可真的是扎扎实实好大一个,他们爷孙俩吃饭,米饭扎扎实实打了八两,又压了这么多菜进去……
这不能说是多,只能说是十分多了。
而一旁的救命恩人还说吃不饱……
郑老头儿心里转了几下,似乎对以后要用来表达谢意的礼物有了想法。
而楚河倒是对陈长海的提议颇为心动,但想了想,还是只能黯然拒绝:
“算了,我带不下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拒绝,在场两个大人都松了一口气。
……
而就在这时,熟悉的目光注视感又一次传来。
楚河侧头瞄了一眼,却见之前那个跟着赵卫红的中年男人正望过来。
下一秒,赵卫红恰好出现在她这排座位旁边,一个劲儿的瞅着座位上的人,满头大汗,神情焦急。
——今天都5月28了。
她昨天一时贪心丢了那个疑似人贩子的瘦小男人,以至于如今都还没有找到那个丢了孙子的有钱老头。
毕竟没有具体照片,一切全凭猜测,确实有点难。
而看这时间都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从昨天到今天,中间列车停靠也有六站了,人贩子昨天肯定就已经下车了。
她错过了那个好机会,自然是一番无能狂怒。
但是不要紧,那个丢失孙子的老头身体不好,她要是能找到,再说些似是而非的线索,细心安慰,日后常来常往,再在孩子快要回来的日子说些笃定的话……
好感度一样能能拉起来的!
虽然这么着,一起套四合院儿不大可能了,但一大笔钱肯定也有,总也没费太多成本……万一爷孙俩都对自己万分信赖的话,日后再弄来一套房子也不是不可能……
她,赵卫红,走一步看十步,是个人才!
……
但人才赵卫红昨天下午在车厢里来回奔波,找了整整大半天,入夜了才终于精疲力竭的歇下,睡得死沉沉的,也因此错过了车厢里乘务员开着喇叭找寻丢孩子家长的通知。
如今又过了一上午,也没听到谁说丢了孩子情绪崩溃,更加找不到那个老头……于是就更加艰辛了。
毕竟,她不光不知道孩子长啥样,连老头长啥样也不晓得呀。
但下一秒,她的眼神迅速锁定了楚河,烦躁,不耐,后悔……还有她的无能狂怒,隐约就有些压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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