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京州的月光,也像圆沙洲这里一样皎洁吗?”
陆正阳说:“我一个人从不看月亮。”
“哦……这样啊。”傅心洁慢吞吞地说。
陆正阳转过头看她:“拜托你,我在讲一个梗。”
“好吧,这个笑话太冷了。”陆正阳摇摇头,笑了起来。
傅心洁也笑,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她又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陆正阳似乎就喜欢讲冷笑话,而自己总是在很多天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在放学的时候等在陆正阳的班级门口:“我知道你说的那个XXX是什么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现在,这些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变成了回忆里的往事。
“正阳,你这次回来之后,我觉得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嗯?陆正阳立刻在自行车上愣住。心想不愧是傅心洁,李馥雪一个星期都没看出来的事,这才半天,就被她识破了。
陆正阳说:“这很正常啊,人都会成长的,你也会和以前不一样。”
不是这样的,傅心洁忽然陷入了一种委屈的情绪中,她想表达的主要是一种情感关系——‘我们的感情永远和以前一样’
然后陆正阳就听见‘啪’的一声,身边的人没了。
?
“傅心洁?”
“我没事,就是脚扭了。”傅心洁在黑暗中说。
陆正阳停下自行车,打开手机的内置手电筒,傅心洁摔车了,抱着腿坐在一处石子边。
“我看看。”
“不用。”傅心洁轻轻地说,陆正阳已经把她的裤脚高高挽起。
傅心洁的皮肤很白,而且香香的,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春笋’、‘新竹’之类美好的意象。
陆正阳把傅心洁卷起的裤腿放下,还好,只是一点淤青,连破皮都没有。
陆正阳再把手电筒照向傅心洁的那辆自行车。
陆正阳叹了口气,他发现傅心洁的自行车还是童年时期的那款老古董,那款自行车已经被骑了好多年了,而且它到傅心洁手里的时候就不是一手的,是傅心洁她堂哥不要了给她的。
老古董经这么一摔彻底崩了,曲柄和轴芯散了,链条从中间整个断掉了,生锈的飞轮在地上自转,还是匀速的。
“你车没了。”陆正阳对傅心洁说。
傅心洁抿了抿嘴,显然,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我载你回去吧。”陆正阳对傅心洁伸出手。
傅心洁愣了一下,为这个意外的转折感到惊喜。
这不是她希望找回的从前的感觉吗?傅心洁拉住陆正阳伸出的手,斜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双手静静地放在一边。
“你这摊破烂不会有人偷的,明天有空再过来收拾吧。坐稳了,我开车了。”
“嗯嗯。”傅心洁点头,在霁月清风中闭上眼睛。
陆正阳安静地骑着车,忙里偷闲把耳机插好,继续听那首没听完的歌。
七年之后,他们再度重逢,陆正阳担心的惨烈场景没有发生,没有相视痛哭、没有翻出旧账、更没有深情诉说,有的只是天上的一轮明月。
但是陆正阳还是没有想好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重新面对傅心洁。
‘当时我们听着音乐’
‘还好我忘了是谁唱谁唱’
‘当时桌上有一杯茶’
‘还好我没将它喝完喝完’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
‘才敢念念不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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