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他进去,就遇到了从审讯房出来王力,王力拿着墨水刚干的供词给他:“老大,您瞧瞧。”
殷湛一目十行看完供词,蹙眉,声音冷淡:“供词说他是受人指使?受谁指使可有问出?”
王力挠挠头:“乞丐说,交易那人是黑衣蒙着脸带着帽,声音雌雄莫辩,交代了事情给了银子就走了,自始至终未露出脸面。”
这话半真半假,有待考察。
拽着手里的供词,殷湛说:“让王春带几个人去他埋钱的地方把银钱挖出来,看看有没有新线索。”
“是,老大。”
“一定派人看好乞丐,你也早点睡,明天大早去买几串爆竹,跟我送温家父女回村。”他把供词收入怀中,语气淡淡,似乎怕王力误会,还解释一句,“这是大人对温若棠的补偿,你别多想。”
我也没多想啊。
王力继续挠头,有些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殷湛这才去了自己办公休息的屋子小憩,等着王春的结果。
丑时一刻,王春大汗淋漓的敲响了他的房门,房内烛火点燃,殷湛沙哑的声音传来:“进。”
王春借着烛光才发现自己脚上很多泥,连忙跑到草地上蹭了片刻,这才推门而进。
他语气忐忑,把今晚去寻乞丐埋银子被人捷足先登把银子挖了去,留下乞丐的一件破衣服的事情说了一遍,紧张的吞口水。
埋银子的地方,现场经过兄弟们的勘察,无迹可寻,连个脚印都无。这事,线索到这就断了。
揉着隐隐作痛的头,殷湛接连喝了一大杯茶,沙哑的声音变得低沉:“这事,如实报告给大人吧。”
他把怀里的供词递给王春,让王春早点歇息。
王春小声叹了口气,接过供词揣回怀里,告了辞。
殷湛重新躺下,揉着头,蹙眉想着整起案件,眼眸慢慢变得幽深。
起先是收到举报,富贵村来镇上的路有一名死者,与温若棠经过以及进镇的时间相符。这才把温若棠视为嫌疑犯,关押牢房等候调查。
二来,作为嫌疑犯的温若棠发现死者的伤口异常以及脖子的印子,通过这一系列再次锁定嫌疑犯。
按乞丐的描述,他与小贼有仇在先,被人收买在后。前能杀死仇人,后能得一笔富贵之财,一举两得,正中乞丐下怀。根据黑衣人提供的地方、时间、杀人手法,他把小贼引诱去了富贵村的路上,这才造就了后续。
至于这个背后之人,不仅算准了温若棠的行踪以及时间,也警惕的把他们要找的银钱提前挖走,可见此事并不简单。
拿钱办事的乞丐仅一面之词说受人指使,但唯一的证据又不翼而飞。
这......
殷湛叹了一口气翻身,有些自暴自弃的想:他想不出来了,上头还有大人呢,让大人去断吧。
他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开始了噩梦之旅。
天大亮,王力买了两个热乎的包子过来敲门等着,直到听到屋内的动静,这才打了一盆洗漱水进去。
除了睡眠不足导致黑眼圈明显,其他一如既往的帅气,王力羡慕的瞅他一眼,心里都快酸出泡泡了。
“长得好看就是好啊。”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洗漱完后,殷湛吃了一个他买来的包子,这才出了衙门。
马车已经备好,王力把买来的爆竹丢在车板上,等殷湛上了马车,这才出发去客栈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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