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是一个陷阱!”
陈玉楼惊呼一声,就往后面逃去。
噗噗噗,当场就有十多人被城楼上的箭矢命中,整个人变成了刺猬。
幸亏缷岭盗众训练有素,立刻架起了蜈蚣挂山梯,并用手中自制的盾牌抵挡,这才暂时安全。
陈玉楼靠着地上死去的人有些后悔,悔不该自己自作主张下墓。
不等他有太多的念头,就觉得火气灼人,原来有些箭矢中藏着火磷,迎风即燃。
城中累累白骨中又藏了许多火油鱼膏顿时被引得火势大作,如同烈焰焚城。
群盗陷身火海,不由得阵脚一阵大乱。
陈玉楼急忙让外边的弟兄只管挡住乱箭,里面的把蜈蚣挂山梯探将出去,推开众人身边的白骨,将火墙推远。
就这么稍微一乱,盾阵露出间隙,立刻有几名盗伙中箭带伤,箭镞都是倒刺,入肉便无法拔出,疼得杀猪般叫个不停。
这时箭雨都集中在排列棺椁的区域,对准这处火势最弱的地方攒射不停,好在机弩角度固定,摸清规律后尽能抵挡得住。
然而蜈蚣挂山梯架成的竹塔四周,都是一片大火,群盗好似被困在了火海中的一座孤岛之上。
只见城头上架满了机弩,后边站着无数木人,那些木人都和常人一般高大,构造十分简单,身上罩的盔甲袍服都已朽烂了。
木桩般的脑袋上,用油彩绘着面目,瞪目闭口,神情肃然,分做两队,不断重复着运箭装弩、挂弦击射的动作。
敌楼中有水银井灌输为机,那些水银一旦开始流传,就会循环住复不休,直到弓尽矢绝,或是机括崩坏为止。
工兵营长下令手下对着城头开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横飞。
可城头的那些木人,木料历久不朽,且不易损毁,就算被子弹击中,也难对其行动产生太大影响。
而且局面混乱不堪,他们在枪林箭雨中一通射击,也难判断有没有击中目标。
陈玉楼知道除了自己去将城门上的机关破坏以外别无他法。
可眼下里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袭来,他根本近不得城门,更别说爬上这么高的城墙。
嗖的一声巨响,一支人臂粗细的大箭,来如流星,从城头的一架巨弩中射出,奔着群盗聚集的竹塔直掼下来。
陈玉楼识得那是古时军阵上使的神臂床子弩,就连夯土墙也能射穿,可群盗在烈火乱箭中根本无法躲闪。
仅是一根弩箭就贯穿了数人的身体,让整个防御出现了一个破洞,箭雨随即而至,霎时间死伤无数。
嗖嗖嗖~
又是几根神臂弩激射而来,工兵营长眼见躲闪不及,将身旁的一个盗众抓到自己的身前抵挡。
神臂弩瞬间贯穿了两人将他们带飞了出去,一路上又穿死了三四个人才堪堪停下。
陈玉楼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子,难道这一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
一阵沙沙的泥土声传来,这也就是他的耳力才能在嘈杂的环境里听到。
“通了!”
他恍惚间像是听到了红姑娘的声音。
陈玉楼转头一看时,远处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洞口,两个身穿铁甲的怪物钻了进来。
他回过神来对着为数不多的人说道:“那边是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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