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已经回到卧房的大西军左军都督马元利丝毫没有睡意,他想到了很多,应该说他这个大西军的左军都督,在朝中和军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仅次于皇上的四个义子,至于说朝中的那些官员, 与他们军中这些人根本无法比拟,况且皇上本就是依靠军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所以特别重视大西军。
也正是因为皇上特别的重视军队,才会导致军中的高官一方面享受荣华富贵,一方面也要绝对的忠心,丝毫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愿。
大西军新营参将刘进忠,按照其立下的战功,足以被敕封为老营副将甚至是都督, 可惜的是, 刘进忠管不住自己的嘴,居然建议皇上征伐城池的时候尽量少杀戮,惹恼了皇上,仅仅被敕封为新营参将,还被排斥到夔州去驻守,远离成都,几乎得不到钱粮方面的补给。
马元利和张化龙负责驻守重庆府城,同样负责统辖大江沿线的城池,新营参将刘进忠负责驻守夔州,在他们直接管辖之下,这么长时间以来,马元利并未关注刘进忠,更没有到过夔州府城,毕竟面对一个皇上都厌恶排斥之人,马元利不可能重视。
可马元利没有想到的是,刘进忠居然再次引发了皇上的关注。
在卧房里面来回踱步的时候,马元利也想着去见一见刘进忠, 毕竟刘进忠代表了皇上和朝廷, 受安西王李定国和抚南王刘文秀二人的派遣,率领先头部队来到重庆,地位也是不错的,不过懊恼与埋怨的情绪主导了马元利的想法,最终他还是决定不去见刘进忠,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大西军左军都督,地位远高于刘进忠,比起李定国和刘文秀,也低不了多少,就算是二位王爷来到重庆府城,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大不了回到成都去赋闲,反正集聚的钱财已经足够了。
站立在卧房两侧的侍女大气不出,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马元利,压根不敢开口说话。
马元利的家眷悉数都在成都府城,不可能跟随来到重庆府城,这也是皇上定下的规矩,所以跟随来到重庆府城的仅仅是府中的侍女。
心情有些烦躁的马元利,看向低着头的两个侍女, 不耐烦的挥挥手, 示意她们出去,今天他不需要这些侍女服侍,更不需要她们侍寝。
侍女离开之后,马元利叹了一口气,继续发了一会呆,准备就寝了。
迷迷糊糊之间,卧房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心情不好、本来就难以入睡的马元利,怒气瞬间上来了,在整个的重庆府,还没有谁敢在他歇息的时候打扰。
“谁在外面打扰,不知道我睡觉了吗。。。”
怒吼的声音让脚步声戛然而止,紧随是敲门的声音,马元利终于忍不住了,起身之后,怒目圆瞪,依旧坐在床上,看着大门的方向。。。
手持令牌的刘进忠,冷冷的看着守卫在都督府外面的军士,他没有想到的是,马元利居然安排身边的亲兵直接在都督府外面守卫,这些亲兵虽然畏惧刘进忠手中的令牌,可他们忠心耿耿,不会轻易让刘进忠进入到都督府去。
已经有亲兵前去禀报马元利,可刘进忠不能够耽误时间,既然马元利派遣身边的亲兵直接在府门口守卫,那就说明守卫都督府的军士全部都是马元利身边的亲兵,如果马元利依仗自己的身份,不想见他刘进忠,一切都等到天亮再说,那么厮杀很快就要在都督府外面展开,如果惊动了军营驻守的大西军军士,后果不堪设想。
咬了咬牙,刘进忠冷冰冰的开口了。
“你们看清楚了,我手中是皇上的令牌,我奉安西王和抚南王二位王爷的钧令,率领先头部队来到重庆府城,务必要完成二位王爷吩咐的一切事宜,你们挡在这里,就是抗命,左右,将这些军士全部拿下。。。”
刘进忠话语刚落,秦翼明率领十多名军士冲上前去,瞬间将守卫在府邸外面的四名军士控制起来,要知道这些军士虽然是马元利身边的亲兵,绝对服从马元利的命令,可他们也不敢在皇上的令牌面前动手,那可是牵连家人的死罪。
耳门被推开,刘进忠手持张献忠的令牌走在最前面,秦翼明率领诸多的军士跟着进去了。
被擒获的四名大西军军士,已经被带到暗处斩杀,他们甚至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被割破了喉咙,这些个军士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受如此的大祸。
府邸门口,已经换成了十名明军的军士守卫,府邸的周遭,埋伏有五十名明军军士,任何干预随便靠近之人,都会被他们无情的斩杀。
刚刚绕过碣石,一百多个大西军军士冲过来了,他们手中拿着亮晃晃的钢刀。
刘进忠早就举起了手中的令牌,大声开口了。
“这是皇上的令牌,我是大西军新营参将刘进忠,奉安西王和抚南王二位王爷的钧令来到重庆府城,你们还不赶快跪下。”
领头冲过来的是一名老营副将,也是亲兵营队长,他知道刘进忠的身份,也知道自家的都督不想见刘进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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